“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足够优秀的年轻人站出来，被整个世界看到，这非常重要。”吕和光看向窗外渐落的夕阳，“不仅是对于执行局，对于整个人类来说也是如此。”

宁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是不是还是有点奇怪我们为什么要挑选你？”吕和光收回视线，看向宁秋平静的侧脸，“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向认为，心灵的强大有时也许比能力更加重要。”

“其实我只是在想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宁秋实话实说。

吕和光要求他进入修行学院崭露头角，这就相当于一个被全球通缉的危险逃犯登上某档全球火爆的综艺节目，还一边摇晃着‘你们来抓我啊’的小旗，恐怕不出几分钟……漫天的武装直升机就蜂拥而至。

然而即使是国际仲裁庭抓人也会按照基本程序，在他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踪之后，天启这样的组织只会在他睡梦中悄然潜入他的家里，然后把他一击毙命，或者五花大绑送进几百米深的地下基地。

吕和光愣了一下，笑了笑：“那么就相信自己能够尽快成长起来吧。”

宁秋心说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你们这根本就不是在养猪，而是直接给猪打了生长激素要他在五天之内长成一头大象。

“闵行学院的入学证。”老人递给他一个小巧的徽章，“执行局的正式手续会在十分钟内处理好，按照高级执法人韩文山的要求，你会被直接编入他的小组。”

宁秋伸手接过。

“哦对了，每一名刚刚入局的新人都会拥有一名引路人。考虑到你的特殊性，我们破格指派了一位中级执法人，明天你应该就会和他见面。”吕和光向着他行了个礼，“我仅代表执行局，向你表示感谢。”

宁秋认真地还礼，接着告别离去，吕和光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响，凌玲从心测房走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吕和光微笑着，“真的很好。”

“是的。独一无二的能力，巨大的成长潜力，无比坚韧的心性，只是他的经历……”凌玲叹了口气，“太坎坷了。”

“看到那样的过去，谁能不动恻隐之心呢？”吕和光悠悠地说，“但如果他没有穿越过那片荆棘，也就没有资格代表我们去做这件事情了。”

凌玲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他毕竟……”

“凌副科长。”

凌玲悚然，吕和光的声音突然间肃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站直了。

“我见过太多的年轻人在我面前倒下，但我无能为力。”老人眼中仿佛含着刀剑般的清光，“我不介意自己的手上染血，也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我。要终结这场悲剧，就必须要牺牲一些东西，哪怕要我交出自己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老人逆光的身影如山岳般巍峨，凌玲怔怔地看着他，慢慢低下头去，低声说：“我明白了。”

“不用在意，就当是一个老人垂暮之年的疯言疯语吧。”吕和光侧脸锋利的线条柔和下来，“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老韩组里的那个女孩子，是叫顾诗蓝吧？”

“是的……您找她有什么事么？”

“让她去帮宁秋尽快熟悉局里的事务吧，就以我的名义。”吕和光微笑。

凌玲呆住了，顾诗蓝的特殊性几乎不亚于宁秋，几位副局长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让她去教导新人？这是要把那个年轻人往火坑里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