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茅房平日里虽然请有专人洒扫,也是臭气熏天,所以很多人都在自己家备了恭桶,到了晚上再去那边倒了一天的污秽。茅房附近打了井,清洗恭桶倒也方便。
到了家门前,落星从怀里摸出钥匙把门打开,从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牵着马出门把门锁好。
将钥匙放回怀里,有点硌身体,她索性将身上带着的所有东西都丢进了空间,这样不会硌,也不容易掉。
缓缓上了马,落星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
她抿了抿唇,只听那破空之声伴随着‘啪~’的脆响,吃痛的马儿从原地冲了出去。
日出东方,街上的行人寥寥,飓风席卷了单衣,她本就不算红润的唇更加苍白了些。
一路纵马狂奔,落星在城门打开之时立即出了都城。
出城西行二十里进入一处山谷当中,她拉紧缰绳,马儿猛地停住,前蹄高高的抬起又落下,颠簸中险些将落星甩出去。
落星腿下用力夹紧马肚子,倒吸一口凉气,她将马鞭别在腰间,身体趴在马背上,手摸了摸马儿的头顶,而后缓缓垂落下去,“驰风,慢行去别客居,我休息一会儿。”
落星话音落下,闭上了双眼。
穆颜星的身体素质很好,此刻能让她疲软到精神不济,千机之毒便不可小觑。
山谷中清风鸣笛,有腊梅横枝缀雪,梅红雪白,便如点点星辰在云雾之下摇弋,骏黑的马儿鼻子打了两个喷嚏,点点热气在它鼻息唇齿间缭绕。
马背上的人也是一身黑衣,下垂的四肢随着马儿的走动而前后摇晃,若不是那一截冻的通红的玉手,远远看着便像是长了八条腿的怪马。
恰在此时有一小童子路过,因为眼神不太好,远远瞧着黑马心感怪异,小心走近了才看清楚马上趴了一个人。
那人黑衣素锦,长手长脚,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用发带绑起来,随风飘摇着,如此趴在马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出于医者之心,小童子唤了一声,“喂,马上那位公子,你这般骑马,若是从马上跌落,可是要受伤的。”
驰风小碎步走着,脚步一顿,马头往声源处看去,它转头速度过快,马上的人晃了一下,从马上摔到了地上。
小童子:“……”
驰风:“……”
驰风往边上走了一点点,低下头用头去拱地上的落星,似是想把人重新拱到背上去。
小童子看到那人乌银色面具下的唇流出血来,抓着药篓子的麻绳肩带,赶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