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吼,克里斯蒂安贝伊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第一个冲了过去,作为一名低级军官,勇武远远比清醒的头脑更为重要。
伴随着克里斯蒂安挥着弯刀杀出,西帕希们也在各自贝伊的领导下沿着狭窄的街道向着佩克什伯爵的突击队冲了过去。
霍尔蒂举起带着板甲手套的左手向前一挥。
“预备!”
第一排火绳枪手听到命令之后单膝跪地,第二排火枪手则将枪管伸过战友的肩头。
一百步的距离并不算遥远,但是对于克里斯蒂安贝伊来说,他没有跑出十步就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
人,终究是一种动物,恐惧乃是一种本能。
克里斯蒂安贝伊也是如此,当他看见第一排火枪手下蹲,第二排火枪手伸过黑洞洞的枪管的时候,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这恐惧让他放慢了脚步,也让全力冲锋的奥斯曼人脚步放缓了一些。
唯有那些最勇敢的西帕希才克服了对火器的恐惧依旧迈着步子向前冲去。
霍尔蒂嘴角牵起一丝残酷的微笑,这正是他想要的。
谁最勇敢,谁就最先死。
“开火!”
一阵火光闪过,便是硝烟弥漫。
在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上,六十杆火绳枪同时开火,冲在最前面的奥斯曼人胸口就像是被重锤击中一样倒了下去。
克里斯蒂安贝伊基本没有这种在近距离被火枪糊一脸的体验,他看着眼前的硝烟,感觉自己的力气都伴随着刚才那一声震响从身体里消失了。
霍尔蒂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反应过来的时间,手中高举大盾的突击队员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将手中的大盾举起,一步一步像是一堵墙一样向着他们压了过来。
佩克什城的西门之上,贾法里帕夏全程目睹了这一幕上演,现在不用说他也知道那是匈牙利人,再反应不过来那就不是老眼昏花而是老年痴呆了。
“这该死的霍尔蒂,他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贾法里帕夏愤怒地对身边的侍从说道:“下令让我的骑兵进城。给锡南传信,让他赶紧派主力进城支援我在中央阵线的兵力,今天要是输了,苏丹不会只要我一个人的脑袋。”
愤怒并没有影响贾法里帕夏的理智,他能够看出匈牙利人的战术,利用重步兵在狭窄的街道上击溃相对而言更加轻装化的奥斯曼步兵。
但是贾法里帕夏也有反制的手段,那就是让自己部下的骑兵快速插到匈牙利人的后面,直接冲垮他们。
步行作战的西帕希骑士们重重撞到了突击队员手中的大盾上,然后迅速向后躲过去,这是因为顶在前面的突击队员手中倒提着标枪,向下飞速扎过去。
突击队员们贴着街道行走,他们一只手举着盾牌,另一只手捏着标枪向下猛扎。霍尔蒂则站在最中间,他两边都是手持大盾的突击队员,双手捏着战锤直接往前轮,巨力之下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他。
看到突击队正式和奥斯曼人交上了手,斯维因也走下教堂,在教堂前的小广场上,纳吉正举着火把和一群教士站在一起。
“我们会被市民们撕碎的。”
纳吉看着手上的火把,愤愤地对斯维因说道。
“我们不知道火是怎么起来的,我们只知道这火有很大概率是奥斯曼人放的。”
斯维因重复着霍尔蒂的话。
“扔过去,我们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