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抚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道:“我说吴妈妈,你这金丝什么木也是他弄坏的吧?”
一直躲在角落,唯恐波及自身的吴老妈子,听了这话,顿时兔子般跳了出来。
笑眯眯点头道:“是极是极,世子殿下说得不错,这汪少爷打坏了咱们店里的两张金丝楠乌木桌,还撞坏了黄花梨木做刻而成的护栏。呃...按照顾少的话来算,估摸着,怎么也要十二万金吧?”
说完此话,吴妈妈不禁有些担心是否自己太过于狮子大张口了些,不由悄悄的看了一眼顾大少,只见,顾大少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这才放心下来。
听了这话的汪镇南更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几个桌子护栏就要十二万金!还是按照顾瑾炎的话来算的,这戏未免做得也有些太假了吧。
十二万!都可以买下你整座春意楼和里头所有的姑娘了吧?
汪子任怎么也想不到,随便逛了一晚的窑子,一个姑娘都还没睡到手,就白白没了十二万金。
这简直是他人生中以来,逛得最贵最不划算的一次窑子经历了。
恐怕以后,对于逛窑子这事,都会留下很长一段的心理阴影。
十二万金,对于汪少爷来说,这不是他可以承担的一笔金额,他低着脑袋,不敢做声。
可以做主的汪镇南,眼中阴晴不定,这摆明了就是要讹他们汪家,不过好在那叶家小子虽说贪了些,可毕竟年纪太小,居然可以用钱财来消此矛盾。
虽说金额太过庞大,几乎是他们汪家三年的利润收入,可事到临头,也不得不咬着牙比自己大出血了。
“世子殿下说得极是,既然是我汪家子孙闯下的祸,那自然是由我汪家承担,只是这十二万金,数目太过于庞大,还请殿下能够宽限三日,三日之后,十二万金,汪某自当亲自送上这春意楼。”
吴老妈子顿时满目憧憬,天呐,这白花花的金子就要流入自己的口袋里啦。
今日这架,打得好啊!
陵天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汪家如此识相,那边带着你家这头畜生,赶紧消失!”
听得畜生二字,汪子任的肩头,狠狠一颤。
在家臣的搀扶下,他磕头低头的动作完全不变,死死的紧咬着牙根,鲜血溢了满嘴。
在汪家所有人离开春意楼时,陵天苏这才转过头,看着脸色难看的顾瑾炎,准备说两句场面话。
谁知,影子虚影一闪,瞬间闪至陵天苏面前,根本不给他与顾瑾炎说话的机会,行礼恭敬道:“殿下,如今夜深了,殿下也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也该归府了。”
“还请殿下归府!!!”
“还请殿下归府!!!”
“还请殿下归府!!!”
余下百人影侍,亦是异口同声喊道。
陵天苏无奈笑笑,道:“那顾少,我就先行一步,你也不必送了。”
顾瑾炎无力的摆了摆手,他哪里还有那心思去送他回家。
怪只怪自己瞎了眼,雌雄难辨,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家大好男儿,更是着一身男装,自己却偏偏非要想入非非,这点怨不得人家,唉,罢了,既然做不出红颜知己,那边做个知己兄弟也是极好的,这嫩小子,看起来也是个极讲义气之人,是个值得深交的兄弟。
只是他现如今也需要理理自己紊乱的思绪,也没有过多心情与他寒暄。
有气无力道:“嗯嗯,陵兄弟你且去吧,哥哥我也累了,先回下歇息了。”
说完,也懒得跟赫连打招呼,更是忘记了找他算韩水依那女人的账,便跌跌撞撞离去。
陵天苏看了一眼赫连,道:“此处人多眼杂,你...要不要跟我走?”
赫连抓过身旁朴刀,停止调息,缓缓起身,看着陵天苏,点了点头。
一旁影子深深皱眉,赫连是赫连霸之子,又是天阙楼头号杀手,名声极差,他实在不愿世子殿下与之交心。
“殿下...”
陵天苏却摆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淡淡道:“赫连是我朋友,无妨。”
影子眉头皱得更深。
这小世子,当真不会结交朋友,这一日之内,结交的不是纨绔淫贼便是爱财杀手,这样下去,定会如同叶公所说,沉沦堕落到无药可救。
可见他语气笃定,身为下属的他也不好过多的指手画脚,只得领命,至于接下来的事,唯有先行回府,禀告叶公,让叶公好好教育这位不懂事的世子了。
影子单手一扬,数百名影侍刷刷刷瞬间隐与黑暗当中。
众人咋舌不已,心知那百名影侍不是离去,而是纷纷藏于暗中,保护这位刚如今没多久的世子殿下了。
唯有一身青衣布衫的影子,没有消失,负责为陵天苏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