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条暗道,陵天苏与苏天灵就能轻易的避开了府中巡逻的眼线。
只要小心的收敛自身气息,即便是府中坐镇的安魄强者,也难以察觉有他们这两只小老鼠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了府中深处。
无人的幽静密室之中,一块青黑地板忽的震了震,溅起厚厚灰尘。
地板下传来几声沉闷的敲打之声,紧密相连的地板之间终于分离,被人一掌推开。
陵天苏先从暗道中爬出,在弯腰折身伸出一手,朝暗道口内伸去。
随之,一只嫩白纤细的小手自黑暗中探出,然后,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掌。
陵天苏手下微微用力一拉,便将体重很轻的苏天灵给拉了出来。
苏天灵虽说出自名门大家的小姐,却性格颇为随和,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扭捏之态,对于握住不过两面之缘男子的手,更是不见任何羞涩之态。
更厉害的是,上来之后,反而还用力反握了一下陵天苏的手掌,然后抬起二人紧握的手扬了扬,用调笑的口吻说道:“哟?手保养得不错嘛。”
陵天苏:“……”
怎么永安城里的女子都是这般开放的吗,一个两个都来调戏他。
妹妹叶离卿是如此,爱撑伞穿红衣的上官棠亦是如此。
现如今,终于轮到了苏天灵了吗。
陵天苏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
苏天灵大眼睛眯了眯,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笑嘻嘻说道:“嘿嘿,别那么害羞嘛,来,跟姐姐好生说道说道,你刀技不俗,显然是日以继夜的苦练过刀法的,可为何手上却不见一丝起茧迹象?要知道我练刀可是经常起茧子的呢。”
陵天苏身体微微一僵,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
正如她所说,他曾日以继夜的苦练刀法。
那时候的他,眼睛看不到一丝光明,希望唯有寄托在这双刀之上。
他的双手也曾满是练刀留下的水泡,水泡过后,便是厚厚的茧子。
只是……有个人曾对他说过,手上的茧子,影响握刀。
每到夜里,她都会为他端来一盆自制的药水,为他涂抹……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自此以后,他便听了她的话,即便二人分开,在等待成亲的日子里,他依旧坚持每天练完刀涂抹药水。
即便天凰山被破,两族自此誓不两立,他自认为自己也是恨她入骨。
可……他仍旧每日坚持用药水涂抹练刀的掌心,久而久之,自然就成了苏天灵口中保养得不错的手了。
“……你的手,也很白,我没有感觉到你手中有茧,放心吧。”
陵天苏不愿让旁人知道他这一瞬的复杂情绪,眼中恍惚一闪而逝,隐藏的极好。
苏天灵“哟?”了一声,道:“好露骨的调戏语呢?你这是摸完了人家姑娘的手,还要发表感言吗?”
到底是谁调戏谁?陵天苏无奈。
赫连,你被这么个奇葩的姑娘喜欢上,也不知是福是祸呢?
“别胡闹了,你还想不
想查出赫连的下落了?”
不愿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果断放出最大杀招。
果然,下一刻,苏天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上轻佻笑意收敛,小脸凝重的打量着四周环境。
说道:“这里便是赫连霸常年修炼的密室了,据我那枚暗子所言,赫连霸正是在此地收到暗杀袭击的,没有什么是比在这里先下手调查来得合适了。”
苏天灵转而又露出一副沉吟之色,道:“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这密室密不透风,须得使用机关打开那道千斤重的石门,方能进去,而外人……是不知道开启石门的机关所在。”
苏天灵指了指他们前方那道雕刻一张巨大獠牙鬼面的石门。
苏天灵继续道:“而唯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赫连霸修炼时刺杀的的路,只有我们刚刚走的那一条。”
陵天苏皱眉道:“可知道那暗道存在的人,定然少之又少。一旦出事,你安插的暗子定然会成为头号怀疑目标,而赫连霸出事后,他不仅相安无事,而且他提供的暗道,我们也畅通无阻的抵达这里,那么就意味着,赫连霸不认为是别人透露的暗道导致杀手进来的。”
苏天灵很是赞许的看了一眼这位心思通透的少年,颇有心有灵犀之感,暗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不错,这正是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据说在赫连霸遭受暗杀时,外界的防卫军却丝毫未查,也就是说……刺杀那人,并不是通过那道千斤重的石门来到这间暗室的,虽然修行者想打开一座千斤重的石门,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所想毫无声息的推开这座石门,还不被府中这么多侍卫发觉,绝无可能!”
陵天苏点了点头,暗想冥族之人虽然诡异,但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杀人。
他看过顾鹤延的死状,至今都未查出他们是如何做到那般杀人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