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清明后,她的意志与精神逐渐崩溃,不受控制,她渐渐开始回应这个深沉又热烈的吻。
意境幽远的夜空之下,潺潺的溪水之中,一对男女如交颈鸳鸯缠绵悱恻,金光与桃雾交织之下,顺着溪水飘浮出件件衣衫与衣带。
粉色烟雾窜入陵天苏的肌肤毛孔之内,白皙的皮肤逐渐透着一层如桃花般的粉红之色,寡人丹的药效悄然消失……
苏邪目光迷离的亲吻着他的脖子,身子毫无间隙的贴在他的身上,鼻间隐隐发出微弱的喘息之声。
就在最后紧要关头,一道苍老的叹息声如同闷雷炸响,响彻在陵天苏的识海之内。
金色的神识海洋原本因魅术而翻腾不止怒涛汹涌,在这一声叹息之下,好似有一张无形的远古巨手将那重重惊涛骇浪一一抚平。
豁然清明。
陵天苏猛的睁大眼睛,鼻尖隐隐流动着幽香,此时他竟在动情忘我的吻着身前人的消瘦肩头。
他在干什么!
身体上的火热还未来得及散去,陵天苏猛的一把推开苏邪,这才发现她与他二人已经不着片缕的坐在这溪水之中。
被推开的苏邪显然还未从迷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再度缠了上来,樱唇微启十分霸道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陵天苏的俊脸唰的一下涨红起来,方才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与她缠绵,如今他意识清醒,又是生平第一次与一名女子这般亲密无间,胸膛下的心脏十分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他仰头松开她的唇,她锲而不舍的紧跟而上,一双温热的小手划过他的腰间,正逐渐向下……
陵天苏心中大惊,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心中大骂骆轻衣不靠谱,那丹药也不靠谱,若是再不有所行动,恐怕真的要栽在这个小妖女手上。
看着苏邪琉璃色的眼珠染上一层薄雾,陵天苏顿时明了她定是在自己幻杀术的影响下被自己的功法反噬其身了。
不再有丝毫犹豫,心中默念昊天心经,二十五道气窍内元力疯狂催动着眉心的竖痕,细弱剑痕的竖痕光芒大绽,逐渐被撑开成一只竖着的独眼模样,金色独眼内,聚集出一道疯狂的吸力,天地间的元力与包裹着他们的金光与桃雾尽数吸纳入内。
这下,不论是幻术还是魅术,都尽数不复存在。
苏邪…亦是清醒过来。
一双美丽的桃花眼近在迟尺,不可置信的大睁着。
她发现自己竟是主动投怀送抱且献吻的状态,二人无比亲密的坐在浅浅溪水之中,身上湿透的衣衫却是不翼而飞。
甚至连唇畔,都隐隐红肿酥麻。
如玉般的两颊泛起红色,她猛地支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陵天苏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陵天苏却没空去回答她的问题,左右张望去找自己的衣服,毕竟自己的铃铛也连同脱衣服的时候一起被溪水冲走。
奈何却发现,自己的衣物以及她的衣衫都已经漂流到下游去了。
他正欲爬起身子,却发现脑袋中如同塞了千斤秤砣一般沉重,让他一阵晕眩,又重新载倒在溪水之中。
陵天苏大骂该死!
定是方才那一瞬,天眼大开,疯狂的吸收天地元力与魅术所产生的桃雾,这让他的识海有些不堪重力。
刚倒入冰凉的溪水之中,一只比溪水还要冰冷的玉手就扼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此刻,苏邪那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却是如狼一般的阴森,如墨般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脸庞,正如黑夜中的狼盯上了猎物一般的眼神。
她一手扼住他的脖子,一手掩着酥胸,脸色难看得快要滴出水来。
“回答我的问题!方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陵天苏脑袋涨疼得厉害,脖子上的手扼得他有些呼吸不畅,这令他十分不愉快。
“还能做什么!方才要不是我吸走你魅术所产生的诡异雾体,你我之间怕是早已酿下大错!”
虽未酿下大错,可是该摸得不该摸的地方都摸过了,该亲的不该亲的地方也都亲过了。
他们之间,怕是不能再用清白坦荡来形容了。
苏邪微微感应,脸色稍缓喃道:“还是元阳之
身,还好……”
陵天苏见她这一副怂怂的后怕模样,觉得十分好笑:“你不是合欢宗领头弟子吗?不是要采补我吗?怎么事到临头自己却怕成这样。”
苏邪脸颊一红,随即那如狼般的眼神消失,重新眯起了眼眸:“谁说我怕了,我采补你是一回事,但你占我便宜却又是另一回事。”
陵天苏担心自己的衣服飘太远过会找不到,神色不耐道:“起开!你屁股压到我肚子了!”
苏邪气笑了,居然还敢嫌弃她,身子抬起一半,然后重重再度坐在他的肚子上,压得他白眼直翻。
“有本事你再说一句试试。”
陵天苏难受的咳嗽两声,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再不起来去捡衣服,恐怕就得光屁屁回家了,所以你……”
话说道一半,面颊一阵温热湿腻,似有温热液体滴落,陵天苏一模脸颊,却发现摸了一手鲜血。
他心中一惊,举目望去,只见方才还面颊带着羞红之色的苏邪此刻脸色惨白,粉粉嫩嫩的婴唇也瞬间失了血色,而她那如玉般的脖颈,一条鲜红细线中,正不要钱似的滴着鲜血,将他整张脸都染红。
“你受伤了?”
原来…方才骆轻衣那一剑,不是没有伤到她,而是苏邪太过于逞能,也不知用什么手段压制住了伤口的爆发,直到现在才开始淌血。
陵天苏心中无语至极,伤成这样还想着用魅术勾引他,还缠绵许久,这是不要命了吗。
苏邪没有答话,依旧扼着他的脖子冷笑:“怎么?见我受伤你就以为是我的对手了。”
这固执的女人,情愿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遮掩着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收手给自己止血……
陵天苏与她本就无冤无仇,主要是因为她妨碍他们对韩水依下手,但再怎么样也没想着要她性命,再加上方才那暧昧,陵天苏更是苦笑连连。
只好抬起手替她捂住伤口:“行了,松开我吧,我去帮你把衣服捡回来,你先上岸,水里只会加速你的流血速度。”
“巧言令色!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放你离开?”她继续冷笑。
但陵天苏知道她其实是在虚张声势。
因为她掐着他脖子的力道正在慢慢松懈,而不惧寒冷的修行者身体,此刻也在溪水之中微微颤抖。
陵天苏倒是小瞧了骆轻衣,一剑能够伤到赫连都伤不到的人,平时里隐藏得够深啊。
“行,你若是不信我,你掐死我好了,然后你自己去找衣服,看到时候是你平安归去还是次日里大家在溪水中找到你赤身裸体的尸体。”
“你!”
苏邪面上阴晴不定,心知他已经看出自己的疲惫,衡量片刻后,她终于还是慢慢松开了他。
陵天苏借着溪水的冰冷用力晃了晃脑袋,眩晕感消失不少,刚一起身,只听得扑通一声,苏邪整个人无力的载到了溪水之中。
陵天苏牙疼无比,都伤成这副德行了,还逞能。
赶紧将她托起,打横抱出溪水,寻了一块大树将昏迷的苏邪放下。
然后身影疾驰,在月下几个闪现便落到溪水下游之处,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铃铛和衣服以及她的衣服。
返回树下后,女子衣物他也从未接触过,且过于繁杂,就三七二十一的胡乱套在了她的身上,取出五散膏将她伤口止血治疗。
见她呼吸逐渐均匀,陵天苏在随手打出几道闪电,以闪电为绳将她束缚在大树之下。
通过方才苏邪伤口那惊人的血量,陵天苏得出了一个结论,虽然苏邪手段诡异邪气,但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便是她的肉身太弱了,比起一般的普通者,也不过是稍强一线罢了,若是在生死对战中负伤,她很容易很快的陷入虚弱毫无还手之力。
就像方才那般。
看来她不善体修啊。
看着树下面色苍白的少女,陵天苏摸着下巴想着。
渐渐的,看着看着…陵天苏目光又有些不自然的挪开,干咳一声,等待着她的醒来。
莫约半个时辰过去,苏邪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一睁眼,发现那少年果然信守承诺为她寻来了衣衫。
她直接无视自己身上的雷电束缚,看着她皱眉问道:“是你帮我穿的衣服?”
陵天苏好没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除了我,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苏邪皱眉道:“怎么穿得衣服,你是三岁小孩儿吗?腰带的结都打错了!”
陵天苏顿时也火了:“凶什么凶!我又没给女子穿过衣服,我怎么知道!能给你套上不错了!你自己有手有脚,自己打结啊!”
苏邪道:“你绑着我怎么自己穿?”
“也是……”陵天苏觉得好有道理,一抬手立马僵住,怒道:“搞得半天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就是想我放开你,没门!”
该死,在放在吸纳过多分量元力之下,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
苏邪面上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眼角弯弯,梨涡浅笑,顾盼生嫣。
“傻小子,你方才说你是第一次给女子穿衣服,真的吗?”
陵天苏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这么一句,哼了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苏邪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若是的话,我定会好好疼爱你,若不是的话,那我便将你穿过衣服的女子通通杀死。”
陵天苏挑眉:“都被我绑得跟粽子似的了还有心情喊打喊杀,信不信小爷我一掌毙了你这妖女。”
苏邪丝毫不惧的眯起双眼:“你若是想杀我,方才就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为我治疗伤口。”
漆黑的双瞳灼灼的看着他道:“老实说,是不是对我动心了?”
陵天苏也乐了,上前两步学着前不久她调戏他的那个动作,伸手捏住她洁白的下巴眯眼道:“若是真对你动心,你觉得我会大费周章的吸了那桃雾?早就将你吃得一干二净了。”
“净逞嘴上功夫,若你真有这个本事,在我清醒那一刻,就不会听到你胸膛下的心如擂鼓了,不过是最简单的亲亲摸摸就让你紧张成这样,可真是纯情。”苏邪一副乖乖任由他轻薄捏下巴的模样,面上尽是嘲弄与肆虐。
陵天苏气笑了,低头就是狠狠一口啃在她的嘴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她一口。
“如何?现在还心如擂鼓吗?”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陵天苏似笑非笑的看着面色玉润却红成一片的少女苏邪,笑道:“我才是真的好奇,你们合欢宗弟子皆是身经百战,你这般简简单单的亲亲摸摸就让你脸红成这样,是不是太丢你们合欢老祖的老脸啊。”
终于找到一丝成就感,真他妈解气!
苏邪脑袋用力一甩,甩开他的手,狠狠磨牙:“我说过,我采补你可以!但是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陵天苏收回手摸摸下巴,暗道合欢宗怎么会出这么一个霸道又幼稚的小妖女。
“行了,不跟你鬼扯了,说出韩水依下落,小爷我饶你不死!”
折腾了快一整夜,主要目的还不是因为那韩水依。
顾瑾炎的仇是他咎由自取,可以不管。
但是阿馒是无辜的,她的仇…不能不报!
苏邪偏着脑袋说道:“身上湿透了,冷,你去给我生个火。”
哟?这一副命令小弟的口吻是要闹哪样。
陵天苏想着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无比帅气的一巴掌抽过去,让他知道什么是男人风范,可当他看到她湿透的秀发几缕贴在面颊之上尚坠着晶莹水滴,一身湿哒哒的衣服贴在她那玲珑娇躯上,随着夜风扫过,她的身子十分配合的微微一颤,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陵天苏头都大了。
虽然明知道她这一副可怜模样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可还是老老实实的离她很近的堆了一个火堆。
“这样行了吧,快说。”
苏邪懒散的依靠在大树上,歪着小脑袋道:“肚子饿了怎么办。”
陵天苏额角青筋暴起,强忍着怒意:“那你想吃什么?抓条鱼给你怎么样?”
苏邪吃吃一笑,冲着他伸出小舌模样勾人的舔了舔优美 唇角:“想吃你……”
“嘭”的一声闷响。
陵天苏终于忍无可忍,一个暴栗落在她脑门上。
洁白的额头瞬间红了一片,苏邪吮着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痛……”
“行了,行了,别装了,小爷我时间有限,没耐心跟你耗下去,你当真不说?”
苏邪笑了笑:“不说又如何。”
“不如何……”
陵天苏眼睛眯了眯,蹲下身子,直视她。
“你想干嘛……唔……”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又一个吻堵了过去。
这回足足堵了她三息有余,陵天苏才将她松开,看着她面颊通红,恶狠狠说道:“反正今夜被你调戏了个足,怎么说也得反调戏回来才够本,你若不说,我便亲死你!”
苏邪顿时也来了脾气:“不说!”
陵天苏再度欺压而上,这次时间过去足足十息。
“说不说!”
“不说!唔……”
“说不说!”
“不……唔……”
陵天苏果然是小瞧了合欢宗的女子,将她嘴都亲肿了,这货还不松口。
到了最后,居然一声不吭,好似接受现实一般,还未等他把脑袋凑过去,她反倒先把脑袋给凑了过来,闭上双眸居然还十分陶醉。
陵天苏是真的醉了,赶紧后退几步,这下又让他心中升起一种被女色魔调戏的调调。
苏邪见将他逼退,得意的笑了笑,十分挑衅的说道:“来啊!”
陵天苏用袖子擦了擦发麻的嘴巴,摆手投降道:“我怕了你了。”
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苏邪脸色微变,双腿在地上来回的蹬着:“你去哪?”
“回家睡觉……”陵天苏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踏着月光潇洒离去。
(ps:精不精彩?刺不刺激?又是万字大更,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