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知晓这定是镜渊魔的诡异手段。
可在那黑色镜面之中,除去那张面容,他更是隐隐约约的看到有着延绵如龙的山河倒影。
他心中顿时一惊。
原来他将那《社稷山河图》藏于自己的本体魔镜之中。
而此刻的他竟然能够动用神图之中的山河大势镇压于他,显然是已经着手解析《社稷山河图》且小有成就了。
陵天苏心中一凛,正欲想办法破镜取图,目光忽被一阵红芒扫过。
只见镜中的南宫烨口含红珠,甚至不惜代价的用那尖锐的牙齿将红珠咬出一道裂痕。
裂痕之中,顿时弥散出镇压道法之力,再用以配合镜中的山河之势,竟是生生让陵天苏失去了一瞬对身体的掌控之力。
无人能够察觉到此刻陵天苏深处一种怎样的危机。
因为时间过于短暂,纵然陵天苏在一瞬间便睁开那山河镇
压镜中势。
可在这一瞬里,就足以让一名通元境的修行者偷袭得手。
一把剑,在众人目光之中折射出冰冷的七星光彩。
剑锋破开了一切,直直点在陵天苏的身后脖颈之间。
这一剑,唯有通元境能够捕捉道其游走轨迹。
纵使立于宴席上方的即墨蛛阴能够捕捉此剑是从何方发起偷袭,出自何人之手。
但是这一剑能够看出出剑者必杀的决心,在一瞬里,竟是将自己毕生的功力尽数融于这一剑之中,只为追求一个快字。
混乱的战斗场面之中,纵然是即墨蛛阴看到了此剑,却也拦截不得。
镜中的南宫烨自是看到那一抹充满杀机的剑尖,他朝着陵天苏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纵然今日这小子百般猖狂,仗着身后多名通元相护就如此肆无忌惮,真当他没有手段取他性命不成!
绝命一击之下,就连南宫烨都自认为自己一身诡异脱身手段都不一定能够在这一剑活下来的时候,陵天苏却忽然笑了。
兹啦……
细弱的电芒自陵天苏后颈肌肤毛孔之中渗透而出,温柔主动的缠上那剑锋以后并迅速的环绕其上。
一道道细弱的雷丝蔓延而上的速度丝毫不必来着出剑速度慢上多少。
亦是快得让人无从察觉。
就在这时……
铛!
一声古老破锣声震天响起,响彻整个永安城,极其刺耳难听。
虽然未达震破耳膜这等效果,但在这破锣声响起的时候,即将点在陵天苏脖颈上的那把剑。
咔咔咔……
尽是蔓延出极为恐怖的裂痕。
最终,剑锋点中,却再也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灵器的震毁瞬间,直接与那通元一剑中和抵消,而那蜿蜒而上不易察觉的雷丝亦是随着长剑寸寸断裂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陵天苏眼神略显无奈,心想今日这场花酒怕是请得不容易。
而他……亦是喝得也不容易了吧。
陵天苏抬脚落下,直直踏在那黑镜之中的那张面颊之上。
虽然有镜面阻拦,但那一脚所包含的力量仍是隔着镜面将南宫烨那张脸颊生生踏得变形。
一脚登飞那扇大黑镜以后,陵天苏缓缓侧身,不去看身后那人长相,却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外。
如今天光已然大亮,漫天飞雪极为明亮的在东雀街上飘舞。
一名衣衫质简的中年男子,左手提着一个破锣,右手握着一个青铜铁锤。
那一声响彻永安城的声音正是源自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