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怀中人轻声梦呓一句,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反而将陵天苏抱得更紧。
陵天苏没辙,低下身子朝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莹玉般的耳朵猫儿似地轻轻一动,却没松开手臂间的力道。
陵天苏目光一动,看着她身下褪了靴袜,裸露出纤细白皙欺霜赛雪的玉足,宛若精心雕琢而成的玉器。
他伸出手指朝着她雪白的脚心轻轻一挠。
隐司倾往他怀中缩了缩地同时,双臂间的力道也随之松了下来。
陵天苏赶紧将她抱好,让她平躺在床榻上,折身又从柜子中取出夏天才会用到的冰玉枕,小心枕在她的脑下。
解决了一个凤凰后,陵天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残局。
来到苏邪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像是抱一个孩童似地将苏邪从地上抱起。
苏邪立马松开了苍怜,转身一个投怀送抱,竟然比隐司倾还要过分。
两只小手灵活的窜进陵天苏半敞着的衣襟领口中去,将他胸膛摸了一个遍。
一双桃瓣似的迷人眼眸蕴水含雾的醉人,她痴痴地笑着:“陵陵啊,我们多久没双修了,抱我上床榻去啊~”
陵天苏心想,怎么女人喝醉了都这个德性的吗?
双修自然不可能双修了,不过陵天苏还是将苏邪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身后苍怜见状,紧紧抱着陵天苏的大腿,可劲哀嚎着,撕心裂肺:“你把我娘还给我!你把我娘还给我!你个狗贼!要把我娘带到哪里去!”
苏邪撩起他的一缕发丝,挑逗着他的下巴,眼波迷离,满口说着胡话:“我再也不吃糖葫芦了。”
陵天苏心想这又关糖葫芦什么事。
说着,苏邪小脸一板,伸出手掌取下头顶上的青莲羽冠与素缟发带。
青色如瀑倾泻散下,又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妖气,她低嘲一笑:“像个傻子一样。”
说着指间轻松,那宛若守丧一般的发带缓缓松落垂下。
她将手中青莲发冠塞入陵天苏怀中:“明日替我束发。”
陵天苏将她放在床榻上,依靠着隐司倾并排而卧,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解决了第二个。
陵天苏忽然觉得,醉酒的女人也没有像苍怜口中说的那么不堪可怕。
顺着她们的毛捋一捋,都还是很听话的。
再就是……
看着身下抱着他大腿可劲啃咬的小凶兽,陵天苏脑壳都在一阵的抽疼。
他蹲下身子,指尖轻点苍怜的额头:“乖乖上床睡觉。”
苍怜睁着水染过一般的极夜眸子,像是一处幽池里的清泉,水光涟涟地盯着陵天苏。
她忽然展颜一笑,双手抱抱道:“小妖儿,我喝趴下那两个渣渣了,一起上山看星星啊?”
陵天苏头皮有些发麻,看她才是醉得最厉害的那个。
决定还是起身去灌她一壶凉茶,让她清醒清醒。
可还没等她起身,苍怜就压了上来。
两只小手撑着陵天苏的肩膀,小嘴撅得高高朝他亲来。
含糊不清道:“虽然老娘没有喝醉,但是老娘要假装自己醉了,这样才能酒后乱性一场。”
陵天苏悚然!!
你觉得你真的是在装醉吗?
喝醉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分明醉了,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个王者并没有醉。
香艳的一吻还未来得及落下,陵天苏就看到苍怜两颊忽然一鼓,模样很是可爱。
然后……
陵天苏就悲剧了。
他被吐了一身。
感情……女魔头您才是那个喝醉酒就吐人一身的这个。
您哪里来的脸,居然好意思要求我远离那两个女人。
你说说你这吐得也委实有些技术含量。
吐他一身,自个儿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片缕不沾。
更可恶的是这货吐完以后,还一脸嫌恶地捏起鼻子:“噫~你好脏啊……”
然后毫不留恋地起身,端起茶杯漱口,老老实实地趴在桌子上大睡起来。
陵天苏双目放空了一阵,忽然觉得,做狐狸实在是太难了。
一个人默默起身,去后山冷泉中将身子冲干净,换了一套干净衣衫。
老老实实地将换下来的一身破破烂烂还很脏的衣服洗干净晾好。
将自己收拾干净以后,化作狐狸模样,返回房中准备回到自己的小窝里睡觉。
结果,刚一进屋,他就被眼前一幕惊傻眼了。
只见苏邪那小妖女不知何时又醒了过来,正骑坐在隐司倾的腰间,衣带外袍早已解开 ,扔在了榻下。
隐司倾一身单薄的月白里衣已经被挽至了腰间,整个人犹自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