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邪蹙眉不耐烦道:“像狗一样的你闻什么?!”
吴婴仍自保持着轻嗅的姿势,以苏邪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够看见‘他’祭袍衣领下苍白的肌肤,乌黑的墨发,纤长的睫毛微微垂敛之际,竟是叫人觉得‘他’在失落难过。
苏邪心中一动,便听得她幽幽说道:“你非处子之身了。”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苏邪,面对这突如其来且无比突兀的一句话也是震得晕头转向。
她好气又好笑。
这算什么?
捏着她的下巴,一面轻薄,还要一面嫌弃她非处子?
话说你这闻一闻就能够辨清女子是否为清白之身的好本领不加入她合欢宗当真是可惜了人才啊。
而且‘他’这副眼神是闹哪样?
难过?
‘他’难过失落个什么?她苏邪可不认为这位吴婴太子对她抱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双血瞳之中,莫说情念,就连半分欲念都不曾见到,像极了一潭死水。
苏邪皮笑肉不笑道:“这关你什么事。”
吴婴没有回答她的话,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寸寸下滑,来到她的脖颈间,‘他’目光微微闪烁,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苍白修长的手指将苏邪的衣领轻轻带下去一寸,便看到雪白肌肤间那明显殷色红痕,暧昧的气息尚存一丝。
她那对赤瞳微微一亮,宛若红色的宝石,看着竟是有几分期盼与伤心。
苏邪忍无可忍,执刃劈手而去,纵然是惹怒一个可怕的对手重伤收场,她也绝不任人玩弄!
下一刻,腰间骤然一紧,却是被一道毫无杀伤力的金色雷霆束缚住,符意深浓,苏邪眼眸大睁,带着几分欣喜。
青丝拂面逆飞轻扬,她被一股大力拽拖,眨眼之间已是千米之外。
古树繁密,却独生与广阔的平原间。
风沙不知何时漫天而起,将夜晚的世界笼上了一层朦胧不清,平原间曾经被铁马金戈踏碎的野草被狂风卷起,平添了几分肃杀。
陵天苏一袭白衣,轻若鸿羽般立于古树顶端,掌心腾着金色雷缚,将苏邪一路卷至身旁,身影轻动,将她身子圈入怀中。
远方,吴婴只觉眼前一空,她本意未曾想过要伤苏邪,故而她被带走那一瞬,她并未出手强留。
饶是如此,被人突然打断对话,她那双死寂平静的眸子寒意大作!
杀意终难掩!
吴婴慢慢垂下手臂,缓缓抬起头来,衣领上方的下巴扬起一个寒冷优雅的弧度。
她的双眉微微上扬,伴随着她的视线,一股无形巨大的力量无声而恐怖的朝着前方席临而去。
千米空间寸寸被碾碎,无形的力量却是在虚空中发出恐怖的爆破之音,那股势极为可怕,宛若苍穹陨石直落大地。
草原上的杂草纷纷弯腰,碾至泥土之中,前方大地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一米之深。
刹那间,天地的景物宛若褪色逆流一般回归了洪荒初始,天空混沌一片,唯有十方闪电,雷霆霹雳。
那道视线宛若无边无际的黑暗朝着他吞噬而来,无从抗拒,甚至锁死了他一切逃生之路。
吴婴身后十六人,皆跪拜匍匐亲吻大地,背脊轻颤,眼神炙热敬仰。
陵天苏心脏骤然一悸,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全身,体内炼化的那根圣人剑骨都忍不出发出了铮鸣之音。
死亡距离他如此之近,他甚至已经嗅到了黄泉的冷意气息。
陵天苏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将怀中苏邪推至身后,保护得极为周道完全,甚至连半块衣角都未露出半分来。
腕间铃铛轻动,他的铃铛从来不会发出声音,即便是在这一刻,也是极为安静的。
玄光微波,一柄漆黑长弓,正是离开暗渊殿时,小猫儿亲自挑选赠与他的一把杀沉弓,射幽台专属的黑玄暗弓。
只是他手中这把,是多数杀沉弓内最为完美的一把弓。
品阶足是上品虚器,与凤凰的凤火环品阶相差无几,威力无穷。
远程攻击,以箭攻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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