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通讯商行的办公室,耿直脱下外衣,中村樱子送给他的匕首从怀中露了出来。
昨天晚上行动,若是没有这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做支点,想爬到楼顶还真的不容易。耿直将匕首拿到手里,反复掂量起来。看来看去,总觉得哪块有些不对,可能因为昨晚将这柄匕首插入墙缝,做着力点的缘故,打造的再精良利刃,若是支撑全身一百多斤的重量,也难免被压弯,匕首的刃身与手柄之间的连接稍稍有些扭曲起来。
之前耿直测过匕首的密度,可以断定,这两柄匕首的手柄是空心的,那个时代,即便是能工巧匠冶炼空心的手柄,也是十分困难的工艺。
为何要把这两柄匕首做成空心手柄,耿直一直没想清楚。这一次,手柄与刃身之间有了些弯曲,中间有了些许缝隙,耿直的好奇心再起,拿出手电筒,通过极小的缝隙向手柄里照去,隐隐约约可见,空心手柄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不过毕竟缝隙极小,里面究竟是什么物件,实在看不出来。
“难道这两柄匕首的手柄里,藏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一个念头涌上了耿直的心头。
可这柄匕首打造十分精密,耿直反反复复找了多遍,也没有找到能够打开手柄的机关。
“这里面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耿直难免有些失望,不由地念叨起来。
按理说,这两柄匕首是中村樱子的母亲临终遗物,如果匕首手柄里有什么秘密,那一定是与中村樱子有关。可究竟是什么秘密呢?要藏的如此秘密,耿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想要打开手柄,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特种刀具将手柄切割开,不过那样的话,匕首也就毁了。
“既然能把东西能放进手柄中,就一定有打开手柄的办法,也许哪天不经意间就能找到开启手柄的办法了。”耿直只能自我安慰道。
……
晚上,耿直开车到情报处接上了中村樱子,将她送到了樱墅。
“樱子,我去瑞昌成接晓蕾了,一会儿就回来。”耿直对中村樱子说道。
“今天你怎么这么献殷勤,是不是昨晚晓蕾照顾你一晚上,你心里有愧了?”中村樱子笑道。
“也不是。晓蕾说,那个川口仁和最近总是去纠缠她,我怕他对晓蕾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还是去接一下为好。你说,那个川口仁和也是,我和晓蕾都定亲了,他还总去纠缠什么?”
“这话让你说的。就兴你和日本女军官卿卿我我的,就不人家兴川口仁和去追你家晓蕾了?太是不是霸道了。你放心吧,有我在营川,川口仁和不敢对晓蕾做出什么出格事的。”
“可他毕竟是关东军上尉,要是你不照顾不到,保不准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耿直说道。
“你呀,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上心。”
“怎么没有?石田芳夫对你有想法,我很上心,还找他单挑了吗。”
“就会跟我说好听的,你要不是让我逼的,你能那么拼命吗。行了,你放一百个心,晓蕾我是不会照顾不到的。我倒是担心,那个川口仁和真的把晓蕾怎么样了,你不得半夜给他杀了。为了你不做出格的事,我也得照顾好晓蕾的。你去吧,快去快回,今天开了一天的会,有不少事还要和你们商量呢。”中村樱子推开车门,说道。
瑞昌成商行,耿直在门口等着徐晓蕾下班。
他并没有进到商行里面找徐晓蕾,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徐晓蕾的办公室已经被人监视了。监视的人是谁安排的,他现在还不敢肯定,但他可以确定,一定不会是中村樱子派的人。因为两天前,中村樱子到徐晓蕾办公室的时候,监视的人,连中村樱子也一起监视了。其实这也能够理解,日本军方高层派系林立,之间矛盾重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监视,相互制衡,有人监视徐晓蕾办公室就不难理解了。也正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地下工作开展才有四两拨千斤的腾挪机会。否则,敌人势力如此强大的满洲国,想与日本人直接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多时,徐晓蕾穿着厚厚的貂绒大衣,从瑞昌成商行走了出来。耿直冲她摁了摁喇叭,徐晓蕾见是耿直,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耿直哥,你身体好些了吗?外面这么冷,你怎么没进去等我?”徐晓蕾关切问道。
“上午泡了个热水澡,寒气差不多泡出来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天,我有一种预感,觉得你的办公室有人监视。以后,咱们要有紧急的事,还是不要在你的办公室谈。”
“我和你一样,也有这个感觉,现在谈正事都不在办公室谈了。你说,会不会是樱子派来监视我的?”
“应该不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关东军那边派来的人,估计是想找些樱子毛病的。”
“那就更得小心了,现在我们的工作要是没有樱子这颗大树护着,开展起来将会十分困难,一定不能让关东军找到樱子的麻烦。对了,攀索麻绳的事,我已经向孙掌柜交代,让他马上向上级组织汇报,先把老许藏起来,避避风头。不过即便如此,日比恩人真的要是查到了老许,难免不会牵扯到你的身上,你要想想办法了。”徐晓蕾说道。
“麻绳的问题,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解决办法?什么解决办法?”徐晓蕾不解地问道。
“就像你说的,我找到帮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