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六少想的那样,只是需要仙家的仙术才能疏通经络。
嗯,至少需要通宇级大高手,拥有医术神通,并拥有本命法器“医经”的仙人,耗损自身修为,才能完全治好。”
马大夫道。
刘六柳听罢,不由一呆。自己的大哥是五行宗的核心弟子。本想,要是需要什么仙家丹药,自己求求大哥,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需要通宇境的仙人,还必须要拥有“医经”本命神通的人,才能医治。
这就不是大哥能办到的了。据说五行宗宗主,到是通宇境的大高手。
但本命神通也不是医道神通,本命法器更不可能,是对提升战斗力有限的医经。
如此一来,头部重要经络不畅,根本不能引气入天元。也就绝了修行之路。又怎么可能拥有紫气加身的光晕呢。我的“望气之眼”可是从没出错过的。
见刘六柳沉思不语,马大夫终于在绣娘的殷切的目光中,用开水清洗了银针,飞快的扎在任剑的头上。又取出一份药散,交给绣娘道:
“这次发病较之以前,更加严重,至亲之血要加大三分份量。”
绣娘点头不迭。熟练的接过盛放在银碗中的药散,取过一把消毒之后的尖刀。
不顾在人前,挽起麻衣袖子,露出了布满了刀疤的胳膊。
在众少年的惊呼声和马大夫的叹息中,狠狠的一刀刺了下去。
转眼鲜血喷洒而出,与药散合成一片。
不知是什么反应,药散遇到血液竟升腾起一股白烟,发出刺鼻的草药气息,在药气达到最鼎盛时,马大夫手掐灵决,大喝一声:
“血引补天,药气聚、神药成。”
一道灵气打出,药草和鲜血竟然滴溜丢旋转起来,弹指间,竟结成一颗赤红色的丹丸。
“成了,绣娘快快给任哥儿服下,无根水还有没有?”
“有的,有的,时不敢忘,常备在家。谢马大夫再次救剑儿性命。”
绣娘于屋中唯一的家具,一张布满虫洞的,山桃木桌子上,取下一个瓷瓶,小心的从中倒出一碗“无根水”。
抱起任剑,把丹丸放入任剑口中,和水送服下去。见药丸下肚,任剑急促的呼吸渐趋平缓,才长舒口气,对马大夫深深一福道:
“大恩不言谢,马叔的恩情,此生铭记于心,只是贱妾身无长物,只能来生再报!”
马大夫单手虚扶,绣娘竟不能下拜。
“绣娘多礼,老朽与令翁乃是至交。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你我之间万勿如此客气。
只是,剑哥儿此症发作间隔越来越短,越来越重,就算老夫拼了元气亏损,你的身子却再也经受不住如此频繁放血。
你本就体虚,又成日操劳,如此下去,莫说等任哥儿难以熬到弱冠,只怕只需三五次就会……”
“马叔,无需多说,您大半所得都买了小剑治疗所需的灵药。
更不惜耗损修为,致使这十三年来,您老从御黄境跌落到动地境。
如此大恩,我们母子万死都难以为报,又怎么能再要你的玉币呢,您老修炼需要的更多。”
绣娘说着又是一福。
“老马,你是修炼者?以前还是御黄境的仙人?怎么你的气机又是如此灰败呢?”
回过神来的刘六柳双目白光一闪,
望了老马一眼,脸色微白诧道。
“六少,天赋望气之术,当慎用!
你还未入修炼之门,每次施法都需要耗费自身精气,长此以往可是会伤及根本的。
此番还要多谢你叫三毛及时告知了老夫,不然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哪里,哪里,帮剑哥的忙,本是份内之事。望气之术月不过三,我大哥跟我说过的。
真是没想到,您老还是仙门中人,以前不敬之处,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改日定当登门致歉。”
刘六柳一转之前的散漫态度,冲老马作揖恭声道。
“大公子身为五行宗核心弟子,在乌凤国修行界,也是榜上有名的天才修士。
想来也有计较。老朽不过是一散修而已,虚度七十余载,如今也不过地动境。此生已无望天道。
今观六少更是天赋异禀,待到启天之后,定是天之骄子。
无论因何种缘由,对剑哥儿连番示好,老夫再次代他母子谢过了。
望你以后真心相待,不然老夫少不得,厚着脸皮去求昔日好友,去贵府讨教一二。”
马大夫连消带打,冲着刘六柳道。
“马老说笑了,我等定把剑哥当亲哥看待。若有半句假话,天地共弃。”
刘六柳说完,又狠狠的冲屋外候着的众跟班道:
“今日之事,谁要敢管不住嘴,别怪我老六翻脸不认人,以后见到剑哥,都要像见到我一般尊重。听到了吗?”
众跟班连声称是。
“好了,绣娘和剑哥儿都需要休息,大家都散了吧。想必明日学堂之上就能见面。”
马大夫左手轻挥,收起银针,背起藤箱走出门外道。
“好的,秀姨,剑哥醒来替我等问好。明日私塾见。”
挥手间众人呼啸而去。
少时,刘六柳带着老鹰和大方端着不少补血,补气的膳食,以及不少米面杂粮送到茅屋里,没等秀姨说话。恭敬的道:
“秀姨,这是我们几个孝敬您的,为了剑哥的身体早日康复,望您万勿推辞。”
说完不等秀娘说话,头也不回的飞速而走。
绣娘依门远眺,霞光如血,洒在她略微苍白的脸庞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