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箫剑生感觉体力充盈,所有的疲倦不复存在,便手握剑柄长身而起,双眼透着一抹光亮,对准白练一剑刺出。
忽听远处有人说道:“天下修武之人何其多,然而习剑之人最为忙碌,不外乎剑法招式华丽,携带方便,可远观可近思,然而又以剑法精妙无穷修剑之人等级繁多,修剑需兼及内外双修,不然便是无根的浮萍,空有其表做不到剑走如龙一说,《两仪四极浑元御剑术》文表,若要习剑需经脉通达,元阳之气循环不息,聚百气于一凝。”
水潭这边,箫剑生心思微转,一边参透一边默记在心。
水潭那边,秦墨染解下御风雪白纱衣,露出一身淡青色素衣裹身,胸前饱满傲然,似乎酒意刚散去一半,被风一吹更是应景,美酒玉液穿心过,两叶桃花脸上来。
此时,天色已经是微亮,如此一面的大师姐,让箫剑生突然有些慌乱,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向那并指如剑的修长两指之上。只见秦墨染纤腰扭动玉足虚踩,口齿清晰念道:“裂空劈、逆鳞刺、乾坤点、凤羽撩、蟠龙扫……”
时间过得飞快,下午快黄昏时分,箫剑生才缓缓收起酸麻的双臂,在水潭中浸泡了一会,直到滚热的身体凉透了这才走出水潭。
就在这时,秦墨染似乎是扒开了云遮雾罩的虚空钻了出来,还没等箫剑生站稳脚跟便是一剑斜着刺来,箫剑生仓促之下赶紧提剑横扫,直线逼退秦墨染一丈多远。
秦墨染冷笑道:“招式尚可,剑气还不够充盈。”
接着秦墨染又是一剑,箫剑生心思微沉,亦是以虬龙钝剑斜撩而上,步步紧逼秦墨染退让,只见一窜清泉般的笑声传开后,秦墨染剑法猛然灌注精纯之气以剑尖下压过来,眼看着剑尖离他气海不足一寸,箫剑生狞笑一声:“破夫!”
秦墨染身前忽然出现一条以假乱真的剑气沟壑直达她心口。
秦墨染登时骂道:“小混蛋,造反啊。”
雾隐谷险峰半腰处,奕平生刚刚面对着斜阳冥想完毕,俯首看向在河水中狼狈逃窜的小师弟,望着天空感叹道:“师傅你这眼光可真心的不差啊。”
此时箫剑生已经筋疲力尽,虬龙钝剑不知去向,像具尸体一样直挺挺的躺在河中双目闭实,肆意的随波逐流,秦墨染也是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斜躺在河边,一对雪白玉足随意的深入清澈的河水中,任由那些彩色的小鱼儿在指间嬉闹。
……
自昨夜开始,一场小雨淅淅沥沥下到翌日清晨还没停歇。
但这并不影响人们看热闹的心情,从清晨开始,越来越多的人顶着油纸伞如水中舞长龙一般涌向五柱峰。
五柱峰位于三圣宫和丹霞殿之间,视野极其开阔,五座难以形容高度的擎天玉柱拔地而起隐在云雾之中,五峰之上岩松环绕,当年之所以将擂台修建于此,有两个重要原因,其一五峰环绕峰与峰间距离基本相差无几,恰似有意为之,但却是绝对的天然生成,五峰依次按照金木水火土五形排来,分别是金顶、木绵、水秀、火灵、玄土。
其二,便是取其险要。
五峰险,擂台更险,如一张巨大的蛛网被铁索固定在五峰之间,台面以纵横交错杀青后的竹子铺设,可保千年不腐。
擂台所设唯一的一处看台在丹霞殿后山,是一处月状的平台,前有护栏后有雨廊,可同时容纳上千人观战,规模着实不小,俗话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矛盾就登台一战,或死或伤全凭个人本事,死在擂台上那是自己学艺不精,但无极宫历来是杜绝生死擂台的,但刀剑无眼,拳脚无情,有时候不是谁谁谁能说了算的。
此时看客已经陆续到齐,但两位正主还没有出现,已经有等待不及的人群小声议论起来今天的战果,议论之声几乎是呈一边倒向华堂春,对于另一方箫剑生,说起来只是嗤之以鼻孔的不屑一顾。
就在这时,随着后方的人群一种暴喝声,华堂春在殷洪烈、完颜庆等人的陪同举着翠绿色的油纸伞闪亮登场,顿时有人尖叫道:“华师兄必胜, 华师兄必胜,打死那个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