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桂在出手之前脸色凝重了几分,显得有些吃惊。
他自然是看出了黑袍少年不是普通的修行者,起码不像他杀过的那些修行者那般不堪一击。
就在他来云水城的路上,还碰到一批不开眼的修行者,让他用罗狱之术困杀一人,若不是半道出现一箭术精湛的青年男子,他或许还可以多杀几人。
似乎感觉有些可惜,白桂咂了咂嘴,显得意犹未尽。
确实有些可惜了,那份天地意志因为那一箭的原因,他最终没来得及收取。
有此想法便有这方面的担心,白桂担心黑袍少年懂的破阵之法,修行者之中也不乏真正的天才,不是全都是废物。
所以,白桂心里略作提防,不过他很巧妙的将这种吃惊掩饰在皱眉的动作之中了,他是白桂,他已经活了二百多年,阅人无数,最近百年一直在潜心精研阵法,虽然不敢称之为大家,但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白桂冷笑了几声。
他会对一个少年显微的表现,表现出吃惊?
不过,在他看来这黑袍少年根本不懂破阵之法,最起码年龄还不够,阅历欠缺,想轻易破解他的阵法,不是没有可能,但起码没有几十年上百年的阵法造诣绝对徒劳,再加以黑袍少年痛快的表情,绝对是装不出来的,这越发让白桂觉得这少年可能想英雄救美急眼了,除此没有其他可能。
白桂当着箫剑生和芙瑶俩人的面,双目带着浓浓的调侃,看着箫剑生笑道:“听说都蛮族女子床技一流,一夜之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惜他们的男人个个都不中用,还的靠女人来支撑门户,白某曾经有此想法,小子莫非你也听说了,不过别急,你们俩人去了地下有的是时间翻云覆雨。”
白桂说到尽兴之处,嘎嘎而笑。
芙瑶感觉心口憋闷,险些气的吐血。
箫剑生下意识的斜了眼红衣女子,做了一个深呼吸。
确实,箫剑生另有所图,英雄救美对他来说有些不现实,尤其是在神冢里面,他绝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即便冒风险,也需足够的把握才行。
白桂再掐诀,无形的大山再现。
箫剑生依然面带微笑,只不过那种笑并非是嘴上带出来的,而是他的眼神在笑,他的眉头都在笑,哪怕他的身体已经弓的像条煮熟的虾米,但终究还是处于站立姿势。
黑袍还没有倒下,还在坚持,对于白桂来说,或许比一下子杀死对方更有意思,他能想象的到,此刻那少年的身体内部正在发生天人交战的变化。
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后,箫剑生头顶五座阵法凝聚成的大山,但他处于直立姿势。
白桂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世界万法皆同,任你是阵法师还是念师,还是修行者,神通尽出的同时必然是牺牲自身元阳之气或者念力为代价,只不过有的人两者浑厚,有的人薄弱纸张,所以白桂也一样,他的念力和元阳之气也不是刮风逮的。
阵法作为一种超越修行秘术的手段,所以对天地之间的元阳之气和自身的念力更为苛刻,对超控者对天地之间的气机有更高的要求,方能成就大杀之之招。
何况刚才和芙瑶一番大战,也消耗了他不少。
如果此时懂阵法之人能看上一眼,绝对会被这阵势惊得合不上嘴巴,这种阵法叫垒土阵,名字俗气,但实则很有讲究,以五行之中的土
为阵基,最是考验一个人的气血之力和炼体之效。
普通人只需一座垒土山便可称为一滩血水。
合五境之下的修行者或许能坚持两座大山。
合五境之上的修行者因人而异,在白桂看来最多也只是坚持四座,毕竟,合五境之后的修行者已经更注重秘术的修行,对于炼体早已视为鸡肋。
诸如黑袍少年这般已经超出了白桂对修行者的印象。
何况,每一座大山并非简单的力量叠加,它有天地之间的气机在其中,力量也是成倍的累加。
此时的箫剑生所承受的分量已经无法计算,或许是几十万,或许是几百万,就连白桂也无法简单计算。
远处,那十九名修行者看着这一切,依然感觉自己已经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虽然不太懂阵法,但从双方的表情变化亦能看出端倪。
他们的表情也由最初的冷嘲热讽,几乎变的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生怕错过这种关键时刻的好像,在他们眼里那黑袍少年确实有点能耐,竟然和那男子,或者说看起来像中年的男子僵持了一炷香时间之久,不过看那样子,黑袍少年有些摇摇欲坠了,恐怕……
就在这时,白萱摸向了剑柄。
人群中便有人急道:“白师姐切莫操之过急。”
白萱转头道:“为何?”
只见以穿着颇华丽的年轻男子说道:“那人精于阵法,而咱们这些人恰恰又是门外汉,如果为了他一个人将这个人群陷入危险之中,侯某认为不值。”
“是啊,白师姐,我们尊你一声师姐,自然是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切莫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