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箫剑生皱眉望向远处的时候,秦墨染扯了扯箫剑生的衣袖说道:“小师弟,你有伤在身,先回静听休息,师姐过去看看情况。”
箫剑生没有回话,也没有挪动地方,只是皱眉望着云浮宫方向,似在深思。
就在秦墨染动身前往云浮宫的时候,箫剑生拦住了秦墨染的去路,轻笑道:“师弟还是不放心师姐一个人去,要去咱们一块去好了,万一有事也好有个伴。”
秦墨染脸色阴沉,近近的看着箫剑生的脸,好像从来没有看过一样,或者她想将这张脸牢牢的记在心间,秦墨染一字一字的说道:“小师弟当真要去?”
箫剑生满不在乎道:“自然要去的,没有师弟他们也凑不够一台戏啊。”
……
云浮宫石坪处,人声鼎沸。
两侧成排的苍天大树,高深的院墙,也遮挡不住那些激昂的声音,长老会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小半天时间,似乎已经谈论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也是最敏感的时刻,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太过敏感,导致场间忽然静谧起来,静的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只有两侧的大树之上,被风吹落的树叶飘落在地,发出飒飒的声音。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总计十五人,面向下方近千无极宫弟子,气氛显得既静又怪异。
沉闷的气氛似乎过了很久,高台之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站了起来,看着高台中间一直面色平静的胧月,声音颇具威严,又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小师妹,抛开奉天王朝不说,单说灵主一事,天下形势如何严峻,你应该比我们这些养老的长老们更清楚,好与歹你自己斟酌吧,我们十个长老虽然意见没能全部统一,但同意你让位以及将那不肖弟子箫剑生除名之后逐出宫门,已经超过了半数,其他人有异议也无关紧要。”
“何况,今日之事有目共睹,西荒颜家、许家,通灵之地天道宗、夷人域归元山这几位都是咱们无极宫的老朋友老伙计,他们四人总不能偏听偏信吧?当然,这后续的宫主之位老夫只是暂居,我无极宫能人辈出,或许哪一日有胜任者,自然老夫便拱手相让了。”
胧月轻轻啄了一口已经冰冷的茶水,缓缓抬起头看向下方人群,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四人身上,在四人身上盯了几眼,收回视线后,正要开口之时,忽然想起了师傅临云游下山之前的一番话。
师傅曾告诫她,你这个宫主或许只能坐
的了一时,但椅子绝对热乎不了,一个女子最好的选择便是明哲保身为好,争来争去,不是修行者的德行手段。
胧月冷笑一声,看了眼不远处那块石碑,石碑之上德行二字被描的鲜红如血,她忽然感觉不舒服,便快速挪开了眼睛,没来由的向很远的地方望了一眼,远处没有动静,胧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道:“你们几位长老打的好算盘,怕是早有此意吧,既然今天人多,本宫主便说道说道,颜家将来不久便会和奉天王朝联姻,此事虽然还没有具体敲定,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再说通灵之地,如今青云观被彻底除名,重阳殿大门紧闭也有不问世事的意思,那通灵之地重返一事便没了阻力,至于许家和归元山两家,本宫主便不想废话了,本宫主只想说,如果我不同意让位,你们将如何?”
四长老祝敏拍案而起,气愤道:“这恐怕由不得你吧,你虽是宫主,但如今师傅不在,还是大师兄为大,何况,当初师傅他老人家传你宫主之位时,只有三长老林丘山在场,这件事的可信都很值得细思啊。”
四长老话语刚落,一个文绉绉的声音说道:“如果诸位不信,我林丘山可以复述一下当日师傅的话。”
就在三长老林丘山准备起身的时候,大长老冯默白冷笑了几声:“三师弟,以我看没必要了吧,宫主犯错理应受到惩罚,她收留那逆贼箫剑生一事罪不可恕,而她却还将那箫剑生收为亲传弟子,简直就是我无极宫的耻辱,你们说这件事还有必要商量吗?”
忽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作为颜家之主,我想颜某再次闲扯几句还是能服众的,诸位也知道,我颜家和奉天王朝赵家的关系,所以,颜某今天只说一句话,胧月若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们颜家可要联手许家,吴家一起看热闹喽。”
“我通灵之地也发表一点看法吧。”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妪悠然起身,慢腾腾说道:“至于你们无极宫谁能胜任这宫主之位,老身不想多谈,老身只想建议一下,在合适的时候,无极宫是不是应该也像武榜那样派出一些能人异士,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呢,毕竟那箫剑生从一个普通少年,到今日合五境大圆满,这可全拜你们无极宫所赐。”
随着胧月再次端起那只冷茶凉杯,长老会场再次沉默。
“你们几位可真够无耻的不要脸的,联合起来欺负我师父一个人,若我师父今日不点头,莫非你们还打算抢宫主之位吗?如此做法,难道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陶芊芊不顾几位师兄的阻拦,腾的起身,向高台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指着台上的几位长老苦笑道:“我小师弟在无极宫时,你们便乘着我师父不在痛下杀手,如今我们师父回来了,你们还步步紧逼,你们将无极宫的几位老祖……”
还没等陶芊芊将话说完,高台之上突然有人喝道:“大胆,放肆,执事何在,还不给本长老将这不知所云的不肖弟子拿下?”
就在陶芊芊脸色突变之时,一个年约五十上下的男子已经走出了人群,大步跨越向陶芊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