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瓷碗气的直跺脚,但还是没有犹豫直接过来站在了人群前方,快速接过徐天贵老人手里的弓和箭,刚一搭箭,猛得一拉弓弦,老弓登时蹦碎,老人刚要跑回新毡房拿新弓,大瓷碗说道:“不必了。”
赵凌雪凑到箫剑生身,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准备让我和他们一样成为被保护的对象?”
箫剑生笑道:“如果你不想被保护,我便带你去摘几颗人头,可能会受伤,会很疼还会流血,怕不怕?”
赵凌雪眨着眼睛想了一下,认真说道:“只要你在就不怕。”
箫剑生在那光洁的眉心上戳了一指,去而复返,将一块黑色轻纱蒙在那张好奇的脸上,只露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在外,同时箫剑生手里多了一柄剑,剑身三尺,剑尖细长,身上之上铸有祥云腾龙飞凤纹,不知何名,同样来自借兵山的神物。
“今天教你杀人。”
箫剑生将剑抛给赵凌雪,然后半眯着眼睛紧盯着冲锋最快的那人,只待那人马蹄落下的动静震的毡房都颤悠,他才一手托着赵凌雪的腰身,两人瞬间原地腾空而起,等落地之后已经距离冲跑在前的黑骑兵不足三十丈距离。
看到这一幕,徐天贵彻底放心了,他不仅眉开眼笑,而且拍着身边一个看起来很熟络的老伙伴啧啧赞道:“瞧瞧这伸手比当年那位南来的皇子还要俊的好看,老头眼拙,昨日险些将这几位贵人拒在门外。”
另一老人皱眉道:“老徐头,你说的可是浣玉公主和那位俊俏皇子。”
徐天贵重重点头:“错不了。”
就在两人有闲心交谈的时候,赵凌雪已经与冲锋最猛的一人不足丈许,这个时候的箫剑生只是站在赵凌雪身后没有抛头露面,两人重合的快要成为一个人,箫剑生用三指轻捏那柔骨倩腕,两人之间想要说的话,全靠那三根手指传达,还要考对方心有灵犀的领悟,换句话说,此刻的三根手指仿佛就在压在琴弦之上的一指,力度不同,弹奏琴音也不同,忽然箫剑生食指轻抬,赵凌雪毫不迟疑手中那柄轻巧之剑剑尖斜指脸上猛有黑布男子腹部而去。
在
飞溅的雪沫的隐蔽之下,男子刚一发现前面有人拦路,先是一惊,随之看清是位秀色可餐的女子,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一柄毫不起眼的细剑刺来,根本就没有夹马减速,只是在马背上一个大幅度的弯腰探身,躲避剑尖的同时,手中的圆月行的弯刀也没有举起,而是在赵凌雪面前划出一道极长的白光,白光在马头前方闪现,随着马匹疾驰的冲跑,一瞬切向赵凌雪的胸脯位置。
一剑没有刺中,赵凌雪立刻明白对方是个善战之人,对周围的变化把握的游刃有余不说,还能从中找到最省事省力的反击手段。
白光顷刻间在赵凌雪眸子变成一片刺眼的白芒,但她并不急于躲闪,脑海之中寻着破解方法的同时静待三根手指的指令,白光在咫尺间绽放,箫剑生三指同时在那皓腕之上转动,赵凌雪心领神会,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至冲撞过来的马头下穿过,感受到食指抬起的刹那间,一道快过刀光的白色人影贴着男子的一侧翻身而起,同时在中途蜻蜓点水般使出一剑,本来剑尖是直至男子颈部的,但赵凌雪在刺杀的同时犹豫了一下,只能落在了男子的肩头之上。
剑尖刺破轻便的铠甲,一道血线激射而出,赵凌雪的身体已经窜至一人一马之后,那人吃了一疼,似乎有些不甘心竟然被一个女子偷袭一剑,刚刚转头看向赵凌雪方向,突然眼前闪现一道剑芒,以刀格挡已经来不及,只能猛的侧身,本来贯通胸口的剑尖堪堪落在了另一个肩头之上,破甲血肉开花。
男子遇拦路同时受伤,马上改变了路线,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先冲破那些毡房,找出昨也风雪中出手那人,然后连同那些老不死的一起送上天,再穿越茫茫雪原赶至碧迦湖,执行另一个命令。
一男一女两道人影的出现,马上让男子想起了昨夜之事,虽然和手下几名伤员叙述的手段不同,但很值得怀疑。
所以,男子带头冲跑出几十丈之后,忽然拉开马队绕了一大圈,待前马与尾马衔接之时,已经将两名拦路者围在了中间的雪地上。而这期间箫剑生和赵凌雪利用默契的合作,在人群与马匹之间不间断的穿插,重伤了几人,唯独没有死亡者。
被一群人虎视眈眈的围困,赵凌雪并没有心急,回头淡淡的说道:“如果再果断一些,便能刺杀几人,是不是很失望?”
箫剑生笑了一声,低声道:“之所以不让你动用元阳之气,便是要你知道战斗之中最原始的东西,本能,人饿急了会分食同类,兔子急了会咬人,这是源于活下去的本能,战斗杀人也一样,那些意想不到的杀招尽在本能之中。”
赵凌雪低头,低声道:“今日你教会我,或许哪日便要后悔。”
箫剑生乐道:“我存活的本能早已在骨子里,最坏的打算也能和那人同归于尽,如果那人值得我与之长长久久在一起,也是一件美事。”
赵凌雪脸色突然变红。
不知何时,周围安静了下来,躁动的马蹄也静静的踩踏在雪地中,一百多支箭支杀气腾腾的指向中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