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修齐往前挪了一程,看着屠铁林说道:“今日之事,窦某不会记恨与你,窦某只想与箫剑生公平一战,你让还是不让?”
屠铁林冷笑道:“不让如何?”
方苍山呵呵笑道:“我便打到你让为止。”
屠铁林和苏剑凝同时怒目。
箫剑生忽然说道:“生死自负,你敢不?”
窦修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道:“如果没有那气运,你已经是死人一个,现在和我谈生死,我姑且认为你与窦某有一战之力,自负又如何?”
屠铁林和苏剑凝担心的看向箫剑生。
箫剑生轻笑道:“两位前辈放心便是,我自有计较。”
屠铁林点了点,回道:“好,就该如此脾性。”
苏剑凝再次白眼道:“是不是和你一样就好了?”
屠铁林憨笑一声,不置可否。
箫剑生再次朝着窦修齐确认道:“想好了,是生死自负。”
窦修齐略带不悦道:“窦某无需确认。”
箫剑生这句生死自负彻底成了别人耳中的笑话。
便有人毫不遮掩心中的快意,对
着旁边之人笑道:“以我之见,应该叫死得痛快,六境对七境毫无胜算,更何况那七境还是出身在摘仙门庭。”
那人叹息道:“可不是,即便咱们这些老牌七境都不敢说能在窦姓小子名下讨得了便宜,何况是他箫剑生。”
“真以为摘仙人的底蕴落寞了,自不量力谁不会。”
这句话是颜回春说的,声音很高,似乎有意让窦修齐和方苍山听到。
就在这时,又有两道人影肩并肩走来,但这便生死战局在即,貌似没有几人注意对方的身份。
其中一人终于在人群中分辨出了箫剑生的身影,突然脸上显出了焦急之色。
此时,箫剑生对于旁人的话早已充耳不闻,已经目不斜视,脑海之中观心湖早已澎湃而动,那一颗颗圣洁的莲花蕴养在洁白的水汽之中,他眉心紧蹙望向窦修齐,窦修齐冷笑着走来,离箫剑生十丈之时,突然停下,再次探虚空招来那柄漆黑大剑。
饕餮战法让周围的气机无休止的涌向窦修齐,天上地下,风为之而轻鸣,甚至箫剑生缭乱的长发也一个劲的向着窦修齐飘逸而动。
窦修齐正在蓄力必杀一击,但这一剑已经足够强大了,比刚才那一剑更为强大,此时很多人都在想,这一剑到底还能多强大?
已经有人下意识的将自己置换到了箫剑生的位置,或许能接下来,但势必会受伤,不少人都有这种想法,包括哪些苦熬打磨了几十年的老牌七境。
箫剑生也没有动手的迹象,手中更无御敌的利器,这时候才有人恍然大悟,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身份,念师。
“那箫剑生自知在修行一途上难以取胜,便指望歪门邪道,殊不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手段都是黯然失色的。”
“话不能这么说,至少箫剑生这份定力难能可贵,换做其他六境,恐怕被那股威势就吓的尿裤子了。”
“当日箫剑生杀巫山,老夫便错失了一次观悟的机会,整整惋惜了一个晚上,一个念师,一个巫师,势必水火不容,好在今日赶得巧。”
周围又不少议论声,很是刺耳。
早已心烦意乱的赵凌雪无助的看了苏剑凝一眼,苏剑凝轻轻握住赵凌雪的手,轻声说道:“他会没事的,若论输赢,他肯定不是窦修齐的对手,但论生死,窦修齐必然是死的一方。”
这话赵凌雪听的很耳熟,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真不愧是母子连心,连想法都一样。
少倾,赵凌雪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窦修齐一剑聚势饱满,猛然对着箫剑生斩出一剑,而那一剑在斩出之后再没了踪影,去势不明,无迹可寻,仿佛又还给了这方天地。
这一幕,让绝大多数的人大开眼界,原来这饕餮战法这般怪异,手中无剑,但剑又无所不在,确实也如此。
箫剑生本来眼睛牢牢的锁定了那柄漆黑大剑,他在脑海之中推演了无数倍大剑落下的轨迹,但唯一没想到这种情况,忽然间,他的身边到处是饱含杀意的剑意,而那些剑意又无迹可寻,即便他以镜影之术也难以避开,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剑到底在何处,或许就悬在你头顶,或许正对着你的后心,伺机刺下。
顷刻间,箫剑生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因为他这次没有凝聚念力之盾,将所有的念力都孤注一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