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饭时间,乌柳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拎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竹篓进了小院,在门口叹了口气,径直走了进去。
乌柳进屋之后,瞅了收拾的干净利索的小屋,看了眼正在低头书写的慕青,说道:“情况如何,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如果再醒不过来,老夫决定把他送至天府城,或许哪里有能医治他的高人。”
慕青停下笔,将比挂在笔架上,轻声说道:“昨日有人来过,说是今日一准会醒,让我不要心急。”
乌柳嗯了一声,问道:“什么人敢打这种保票?”
慕青笑道:“一个老者,看那意思应该认识箫剑生,两人似乎有些渊源。”
乌柳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将酒坛和竹篓放在炕上,看着消瘦了一圈的慕青说道:“要不咋两人喝点,正好聊聊学堂以后的事情,老夫老了,想法和行动不必你们年轻人喽。”
慕青淡淡笑了声,说道:“也好,借此机会正好给乌院
长陪个不是,那日……”
乌柳摆了摆手,哈哈笑道:“什么事,老夫早就忘了,现在饭点,什么事都比不上吃饭喝酒重要。”
慕青不再多言,开始着手将那些热腾腾的饭菜端出来,摆好了两只大碗,然后拍开酒坛满了两大碗酒,然而,就当两人准备端起酒碗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咕噜声。
乌柳和慕青同时一阵,随即吃惊的看向躺了多日的箫剑生,只见箫剑生先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嗓子里发出一连串咕噜声,然后吃力的眨了眨睫毛,随即慢腾腾的睁开了眼睛。
慕青顿时笑道:“还真被那人说准了。”
乌柳看了眼箫剑生,扬了扬手里的酒碗,笑道:“小子,要不要来一口?”
箫剑生低声问道:“先告诉我,你们找到江小白的尸体没有?”
乌柳点了点头,笑道:“已经被彻底的焚烧了,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的事,都在夸你为盘龙镇除了一大害,甚至还有几个媒婆说等你醒了之后通知他们,说是要给你保媒,等你身体硬朗一些出去听听。”
箫剑生轻笑一声,说道:“这样我更不能出去了。”
在乌柳和慕青的搀扶之下,箫剑生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然后扫了眼身上干干净净的衣物,下意识的看向慕青,低声道:“辛苦你了。”
慕青白眼道:“这个可真不是我干的。”
乌柳大大咧咧笑道:“是老夫干的,他们在河边将你打捞上来之后,你已经没了人样,是老夫一点点将你擦拭干净,不过你放心,有个地方老夫真没碰,那是女人碰的地方,老夫可没兴趣。”
箫剑生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了,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看着慕青说道:“刚才你说有个老者来过,是不是胡子打了结的一个老头,腰力系着一个酒葫芦。”
慕青点了点头,“老人来了只看了你一眼便离开了,说是让你在三天之后去河边等他。”
乌柳说道:“听慕青怎么一说,应该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看来你小子也算因祸得福了,指不定那高人会将你收到门下,做个关门弟子。”
箫剑生轻笑一声,端起面前的酒碗轻啄一口,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看来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如初,索性就没敢再喝,和两人打了个招呼,扶着墙向外走去。
箫剑生沉睡的这几日,似乎每天在做一些奇怪的梦,梦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梦到了天塌和底线,还梦到了天空那道裂缝。
此时,屋中乌柳和慕青一边细细酌酒,一边观察着箫剑生的一行一动,直到箫剑生已经走出了院门,乌柳才低声说道:“种种迹象表明,这小子当日确实是入魔了,不然如何能杀掉江小白,两人的境界相差太大了。”
慕青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亦是低声道:“这事你知我知便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某种他的麻烦会不断。”
乌柳爽朗的笑了几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