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个问题有些难度,慕青一直没有回答。
箫剑生也没法追问。
快到学堂的门前时,慕青指了指天,笑道:“那是属于灵主的世界,历来灵主和修行者便水火不相容,如果你真去了,必然是死路一条。”
箫剑生笑道:“哪怕死,但我还是想去。”
慕青哼了一声,没做理会,径直向后面那块空地走去,此时孩子们已经列队等在那里。
箫剑生也过去了,安静的坐在一木桩旁看着慕青和一般孩子互动,帮他们纠正出拳的错误,点出他们吐纳之中的毛病,给他们喂拳,和他们过招,整整一下午时间,都在乐此不彼的做这些小事。
箫剑生也是看了一下午,竟然感觉收获挺多。
虽然他现在已经高达六境,但因为修习时间太过短暂,很多最基础的东西都没有学过,比如站桩,走桩,他认为自己还不如那些顽童,这些看似不起眼,无聊又没用,实则都是战时御敌的基础,没有锤炼出强健的体魄,又如何谈修习,好在他天生对这些都很敏感,很多动作做起来游刃有余,仿佛曾经系统学过。
下课之后,很多孩子都围了过来。
应该是已经知道了箫剑生和江小白那一战,这些孩子纷纷要求箫剑生当众打一趟拳,更有甚至要他讲讲是如何杀死江小白的,当时用了什么招式,什么功法,什么秘术,对于这些刁钻的问题,箫剑生自然无法解答,他总不能再入魔一次。
就在这时,慕青站在孩子们身后说道:“你们箫教习可是了不起的念师,有谁要试试念师的强大?”
一时间很多不知念师为何物的孩子纷纷举起了手。
箫剑生点了点头,直接点名阿郎。
阿郎走过来朝着箫剑生恭敬一礼
,双眼之中充满了期盼。
箫剑生笑了笑,问道:“阿郎偏好于哪种修行,剑修还是?”
阿郎笑道:“剑修好,娘亲说我腿脚不好,剑又轻快,适合我携带。”
箫剑生无奈的笑了笑,随手一挥,一阵柔风卷向阿郎,眨眼间,阿郎消失不见,过了半柱香之后才一瘸一拐的跑了回来,然后委屈道:“阿郎掉入了河里,溅起了水花湿了一位小姐姐好看的裙子,姐姐说要找小先生麻烦。”
随即,阿郎惊奇问道:“小先生,刚才那攻击叫什么,好神奇。”
箫剑生轻笑道:“春风三里。”
接下来,箫剑生让阿郎他们各自打了一趟拳,然后细细的观摩一番,细细的夸赞了一番,慕青在场,他总不能指出其中的不足,那不就是等于打了教习的脸?
出了学堂,箫剑生感觉体力恢复了很多,便去了那块坟地,坟地已经重新修缮过了,你一堆,他一堆,坟前摆放着一些简单的贡品,地下有成堆的香灰,九转天玥还插在地上,上面留着一些带泥的手印,似乎有人想拔出来,但没有成功,毕竟九转天玥很重,属于重型器械。
夜色临近之后,箫剑生拖着沉重的九转天玥回到了家,门没上锁,炕上多了一本书,书封只是一张厚实的油纸,翻看里面全部是娟秀的小楷抄录,箫剑生能认出来是慕青的笔记。
闲来无事,箫剑生便点亮灯,坐在灯下细细的读了起来,不知读到什么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字眼,然后猛的将书合了起来,再没敢看下去。
原来慕青抄录了很多的灵根教义,其中有一部分和他当初看到的那些是重复的。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箫剑生都在品读这本书,认真的揣摩那些灵根教义,希望对灵主和灵教多一些了解。同时,他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了原样,位于身上两处刀伤似乎不好愈合,疾走之时,还隐隐的有些疼痛。
第三天,天色刚亮,箫剑生便准时起炕,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沾着墨写了一封信,叠好之后和郑国张的房契放在了一处,临出门之时,他将屋内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将门关好,挂上锁子但未锁上。
出了小院大门,箫剑生回头看了眼老房子,虽然在里面住的日子不多,但心中颇有几分感慨,有几分留恋,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回来。
大概是不再回来了吧,箫剑生将院门虚掩好,伴着早起的太阳向河边走去。
那日,那名老者没说具体的位置,所以箫剑生只能沿着河慢慢的行走,期间遇到了不少早已便来河边洗衣的妇女,虽然都很面生,但彼此很熟络的打了招呼,其中一个快人快语,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妇女便打问起了书生的婚姻之事,害的箫剑生逃也似的离开了。
日上三竿之时,箫剑生正站在河边拄着长枪看着河对岸的燕子穿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和阴阳怪气的笑声,“小子,你是舍不得谁家的闺女?那个教书的吗,屁股挺大,胸器挺凶,后悔了现在还可以回去。”
箫剑生闻声转身,对着老者恭敬一拜,叫了声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