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看了眼其中一人手里的令旗,再次甩手而去,这才折返回来的时间稍微长点,点身上的伤也重了很多,她的脸更白了,嘴角挂着殷红的血丝,目色寒冷至极。
颜回春不屑道:“这方天地已经封锁,你能逃到哪里?”
赵凌雪没有回话,突然身后显出一个巨大的女子法相,那法相虽然有些模糊,但五官的轮廓与她本人有九分相似,下一刻,赵凌雪出现在法相的眉心处,随之,和法相一起消失不见。
紧随其后,那人将手中的令旗丢出,令旗化作一道流光追寻这赵凌雪的放下消失不见。
颜回春看了眼那人,笑着问道:“有多大把握?”
那人淡淡道:“必死无疑。”
随之,三人一起消失不见。
溪谷终算安静了下来,童心泯起身晃了晃腰杆,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乾元阵教的高徒,难怪那老匹夫忽然之间消失不见,原来是去颜家捞油水了,这颜家野心不小啊。”
溪谷的夜色要比外面来的早一些,日头刚刚被朝天山的那些观庙遮挡,童心泯便收了共,他本来是打算烧一壶热水,沏一壶热茶犒劳一下自己,但却放下茶壶之后像那尊石像走了过去,查看了一下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缝,琢磨了一会,开始着手修复,将缺失的位置一点点再补起来,他一边做这种繁琐伙计,一边脑海在想着箫剑生雕刻时的画面,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事,一个人乐了起来。
此刻,远离朝天山几百里之外,一处山脚之下,浑身浴血的鱼窥河紧紧的抱着身体早已没了温度的一具尸体,她的面色很凝重,看起来有些庄严和神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鱼窥河从那种神圣庄严之中回过神来,将怀中的尸体轻柔的放在软绵绵的雪地之上,回想起了临出宫时,赵明英堵门的场面,很滑稽,没有丁点帝王做派,有的只是一个父亲该有的茫然与心急如焚。
当时,赵明英将鞋都穿反了,踩着厚厚的积雪看着鱼窥河,焦急说道:“马夫说,昨夜雪儿回来过,这事可是真的?”
鱼窥河没忍心瞒着他,点了点头道:“确实,可惜老身没能追上她。”
过来很久,赵明英搓了搓被冻的红扑扑的脸,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如何能救下雪儿,这事便摆脱前辈了。”
鱼窥河自嘲一笑,说道:“如果是些许小事,倒是好办,但她这事逆天行事,恐怕很难,与天斗,人力终于会不逮。”
赵明英没有反应,仿佛石化一般。
鱼窥河忽然说道:“马夫没打算帮忙,只要他肯出手,再加上老身,这事成功率会很大。”
赵明英失落道:“马夫说他不出宫,除非天塌地陷。”
鱼窥河轻嗯了一声,这个答案和她想的一样。
曾经,鱼窥河专门研究过马夫,研究了整整几天时间,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能力很大,但胆子很小,很怕死,所以他不出宫,因为守着皇宫,仇家就找不到他,有些自取其辱。
其实凭借马夫的通天本领,这个世界已经很少有人能威胁到他,那他到底在躲谁,鱼窥河一直想不到,粗浅能猜到几人,其中便有今日那个老人童心泯。
鱼窥河叹息道:“下山容易,再上山难,早知今日,老身便不答应你当初之事。”
赵明英苦笑道:“木已成舟,前辈便没有推脱之理,况且雪儿她……”
鱼窥河打断了赵明英的话,说道:“老身尽力而为,反正这把老骨头也没人稀罕了。”
赵明英喜出望外道:“朕这便调集十万火骑营,暗中助前辈一臂之力。”
鱼窥河摆了摆手,火速出了皇宫。
夜越来越深,风越刮越紧,仿佛滴水成冰,鱼窥河怀里的那具尸体渐渐的变的铁硬,沉重的像一座山岳一般,鱼窥河吃力的起身,刚走几步便剧烈咳嗽一声,伴着一股股的血沫子飞溅,夜路好似无限的长,她不知道以现在的伤势能走出多远。
鱼窥河凄苦的对着夜空笑了笑,就那么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山脚而行,她忽然不知去往哪里。
离开这座绵延几千里的墨山已经十几里了,鱼窥河的体力开始渐渐不止,时走时停,大口的喘息,甚至往外喷血,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一片荒无人野之地,鱼窥河透过那漆黑的夜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像那片荒芜之地走了过去。
其实,她一直都想来此看一看,看一看那小子究竟如何个逆天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