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生用鼻子哼了一声,全然不理会。
孟凌霄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何为法,何为则,何为法则?”
箫剑生忽然将油纸伞大半移至孟凌霄头顶,笑道:“简单来说,法,法规,律法,则,天地之理,之规律……”
孟凌霄呵呵笑道:“太粗浅了,其实法有很多解释,一言难尽,相传,法乃一只天地间神兽,这是最早法的出处,至于则,说法也是无穷尽,总之,你要记住,昊然之境之上为法也为则,乃正法正则之地,哪里诞生一种奇怪的东西便是法则,法则不破,天难开,想要开天,自然先要有对抗法则的能力。”
不知不觉间,箫剑生将手中的油纸伞交到了师公手里,独自一人走入雨中,开始逆着雨幕仰望天穹,渐渐的想起了那一夜的一些怪事。
难怪越过昊然之境之后,再无法向上御行,被一股奇怪的东西阻挡在外,原来是法则在作怪。
孟凌霄看着被淋的向落汤鸡一样的箫剑生,脸色凝重说道:“天下修行者何其之多,然而正在算是踏入修行大道的,也只有合五境之上的修行者堪堪入了门庭,六境只是一个过渡,只有七境具备了势,放开窥见天道,如果过早的窥探,往往适得其反,当然不排除一些天纵奇才,还有你这种借了天运之人。”
孟凌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七境需聚势,祖境需要领悟法则,你现在离开天还隔着一个庞大的正法正则之地,所以暂且就别想了,乖
乖的先去马家的武库折腾,或许哪里有你想看到的东西。”
箫剑生低下头,惆怅的苦笑了几声,说道:“我猜马家真正的好东西都在九层,但想入九层又谈何容易,而且仅仅是五天时间,如何能够博览群书?”
孟凌霄没有去看箫剑生的脸色,看了眼罩在雨中的天府城,笑道:“既然能够借伞于你,说明有戏,事在人为,你可以不择手段。”
孟凌霄马上回道:“这伞并非马家小姐所借,而是一个叫阿碧的女子。”
孟凌霄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箫剑生笑道:“如果你是马芙授意,里面的女子打死也不敢做这种越轨之事,当然,师公也没指望堂堂的马家小姐能和你对上眼,我猜她肯定有求于你,所以,这个机会切不可错失了。”
箫剑生想起离开是源头活水时的场景,感觉有些语塞,不知道自己开出的条件马芙会不会下去再考虑,如果不会,该如何想方设法进入九层之中?
一老一少走在雨中,向天府城走去。
回到客栈之时,雨也基本消停了,天空绽放出了幽深的蓝色。
两人各自换过衣服之后,都感觉饿了,箫剑生便将那份饺子找地方简单的温热了一下,随之两人头顶头坐在桌旁狼吞虎咽起来。
下午时分,箫剑生哪里都没有,带在客栈之中开始消化董海川传承给他的那些记忆,再对照那本书上的文字,加深一遍记忆,算是彻底的将董海川的东西接纳了过来,只剩下日后勤加苦练。
晚上时分,箫剑生就近饭庄打包了一些清淡小菜,和师公凑凑合合的喝了个半醉,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时分,聊的话题也多是和修行有关。
第二天清早,箫剑生上街简单的置办了一些年货,主要就是几坛包装精美一些的黄酒,和几件差不多的衣衫,过年了,换件衣服,或许就能换了心兆头,为何没有丰盛,一来他囊中羞涩,能省便省,二来自己到时候有可能在马家武库过年,师公也就没必要穷讲究了。
中午时分,箫剑生被孟凌霄催促着去源头活水还伞。
他站在很远的地方,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看到阿碧的影子,只好往门前凑了凑,然而,就在这时,三楼的一伞窗户被推来了,一袭白裙的马芙探出半个身子,远远的凝视着箫剑生,箫剑生和马芙对视了几眼,他本来打算将伞放在原地,让马芙自己下来自己拿,不料马芙指了指四象堡方向。
就在箫剑生不知何意之时,马芙已经下了楼,出现在箫剑生眼前。
马芙淡淡说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谈一谈条件?”
箫剑生先将油纸伞还给马芙,然后才说道:“和一个无耻小人谈条件,是不是有些委屈了马家大小姐?如果你觉得不妥,大不了九层我不奢望便是。”
马芙皱了皱细柳黛眉,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你能帮本姑娘达成一事,并非没有可能。”
箫剑生假装很为难的叹了口气,说道:“什么事,马姑娘请说,容我考虑一下。”
马芙却是指了指四象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