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那一男一女还暂居在马家没有走的意思,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马家虽未大事发生,但不大不小又填了几件茶余饭后的小事,在马芙的主持下,马家动用了大批的人力物力修复了马丰川的石像,然后她又亲自监察,在马家内部清查了一遍,查出了几名奸细,其中便有白毅的身影。
至此之后,马行空带着一批亲信离开了马家,去向不明……
……
瓮天城,不光听名字让人感觉憋气,就连天空的太阳都是死气沉沉的,似乎被血色蒙住了一般,鲜红娇颜,但却阴沉沉的。
这一日,正值正午时分,瓮天城外几十里,一个带着臭味的湖边,箫剑生正带着一张银色面具坐在湖边,借着湖水打量着水面的自己,他感觉眼前这个和他外型相似的人忽然有些陌生,那双眼睛看着有些残忍。
总之,至那日被马行空打落断崖之后,他开始不满意现在的自己了。
这张面具是他杀死安公子的战利品,虽然带着有些不习惯,但他现在必须的将自己那张脸遮挡起来了。
几息后,箫剑生弓着腰用手指捋了下湖面上的漂浮杂物,然后憋着气大口的喝了几口,然后起身拉着那个用树杈编织的东西缓缓的向前走去。
虽然走的慢,但为了上面的她睡的安稳,他只能如此。
那夜,有人和他说过,赶往瓮天城找一个叫陈青的人,如果她能醒来,也就醒了,如果醒不来,也就再也醒不来了,其实,他也有个地方有几分把握能医好她的伤,只不过前路太遥遥,而且这一路上的助力自然也多,似乎行不通。
走了一程之后,他停了下来,用水壶里的清水替她擦了一下额头和脸,然后又往她身体里面注入一股元阳之气,尽管有些相互排斥,但他不得不这般做,不然她挺不到现在,外伤倒是小事,只是内伤难以愈合,这一路上他也
记不清重复了多少次这个动作,总之,他必须让她活着,在知道自己没死之后,他发誓带到到最安全的地方,过上简单的二人生活。
夜色渐渐的黑将了下来,已经远远的看到了灯光,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车轱辘滚地的动静,同时传来一声牛的哞哞声,就听车辕上一老人说道:“路上耽误了点时间,不然就能早点赶回来了。”
他隔着面具淡淡的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过话了,似乎嘴唇和下巴的僵硬了,脸也绷的很紧,但那眼神总算是有了光泽。
箫剑生自然知道牛车上的人是师公。
孟凌霄笑道:“这段时间,天府城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消息,有人说你们死了,有人说你们应该没死但也没有逃远,所以城外到处是搜寻你们下落的人,放心好了,师公为了你这兔贼子,已经破例开始不分境界的杀人了,基本清理的差不多了。”
箫剑生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任凭身后的牛车慢悠悠的跟着,沉默了几息,孟凌霄无奈说道:“要不要上来喝口,丰盛的小菜,有你喜欢啃的鸡腿,烤鱼,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不行啊,如果你倒下了,这世界恐怕她再没了依靠。”
终于,箫剑生舔了舔嘴唇,停了下来,动作的轻柔的先将她抱到了车厢内,然后才慢腾腾的摘下那张银色面具,整张脸显得疲惫至极,几日来他都是带着面具赶路,既要照顾她,又要隐藏气息,身体似乎已经被掏空,也确实是饿了。
箫剑生安顿好赵凌雪后坐到了另一侧的车辕上,声音沙哑,语速极慢的说道:“老孟头,你认识陈青这个人吗?医道如何?”
孟凌霄摇了摇头,递给箫剑生一只鸡腿,然后说道:“从未听说过,有没有把握,没有趁早折返,瓮天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箫剑生啃了几口鸡腿,低声道:“一个狐仙姐姐,在我们落海之后,她帮了很大的忙,不然也看不到您老人家这幅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了。”
孟凌霄尴尬的嗯了一声,眯着眼睛轻笑道:“你也别怪师公当日没有及时赶回来,即便赶回来也不是马行空的个头啊,事到如今只能活马当死马医,听天由命吧。”
箫剑生反问道:“为何要听天由命,她必须的活着。”
孟凌霄无奈,只好依着箫剑生说道:“那便随你,反正现在的无极宫也难回去了。”
箫剑生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无极宫发生了什么事?”
孟凌霄苦笑道:“马行空杀你不成,自然将气往无极宫洒,但愿那些老家伙能撑得住。”
箫剑生叹息了一声,开始低头不语,脸色渐渐变的阴沉了起来,独自回到了车厢,再车厢后面摸出一坛酒,猛灌起来,几息后,才说道:“老孟头,枯木遗书还在不在身上?”
孟凌霄忽然谨慎的往怀里摸了摸,似笑非笑的说道:“并非师公不给你看,这本书确实不适合现在的你看,实在想见识一下这几本遗书,等你伤愈之后也行,或者伤好之后,再回趟天府城,登上四象堡逐一的将那九人挑战上一边,或许能拿到半本无涯遗书。”
就在这时,箫剑生从车厢内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