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意的选了一家客少的卤面馆,点了几样卤菜下酒,要了一坛清酒,差不多吃了一个时辰,临结账之时,箫剑生递上一两碎银,但不知何故,掌柜的似乎想收但又不敢收,导致脸色极其的难看。
这越发让箫剑生感觉奇怪了。
在箫剑生的逼问之下,掌柜的才道出了实情,原来账已经有人结过了,但他没说是谁结的,只说掉脑袋的事情不敢多言。
无奈之余,箫剑生也没有再追问,白吃白喝一顿,但他似乎并不领情,至于原因自然是他们刚登岸,便被人看出了身份,这无异于敌暗我明,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结账之人是谁,箫剑生终究想的焦头烂额,也想不出这人是谁,也难怪他至登岸之后一直觉得有些压抑,原来是真的被人跟随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识破这道气息。
箫剑生带着疑惑,三人出了卤面馆,就在他准备钻入车厢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没有补上的箭洞之中插着一个纸卷,展开是寥寥草草几行字:切勿回奉天,无极宫也危险,实在不行,姐还缺个暖床的,愿意收留你,你也别我问姐如何识破你的身份,相信你不傻。
箫剑生淡淡的笑了一声,已经恍然大悟,快速的摘掉脸上的银色面具,准备丢掉之时,忽然意识到这面具是银子打造了,然后随后一抓,面具彻底变成了一块银子。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未央贞子。
至于未央贞子是如何快速的识破的他的身份,自然是南国安公子的这张面具,恐怕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公子是他杀的,如此一来,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箫剑生自嘲一笑,将信交给了孟凌霄。
孟凌霄瞄了一眼那难辨雌雄的字迹,但根据话中的意思能猜到对方一定是名女子,而且和箫剑生很熟,孟凌霄将纸还给了箫剑生,笑道:“这是好事,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切莫浪费了人家姑娘一番心意。”
箫剑生瞪了师公一眼,笑道:“要考虑你考虑吧,大户人家,庄园一处,产业无数,负责看护庄园的是个身材矮小的老人,但真的很耐看。”
孟凌霄很感兴趣的笑道:“个子矮小,又耐看,莫非是她?”
箫剑生点头道:“都叫她鬼婆,师公认识这人?”
孟凌霄轻笑道:“那老婆子没疯之前比疯时还疯,如何能不认识呢?”
就在这时,赵凌雪接过了箫剑生手里的纸,看了几眼,冷冷道:“又是她,找死呢。”
箫剑生以为赵凌雪在说未央贞子,赶紧解释道:“贞子小姐及时提醒,也算件好意,用不着这般对待吧?”
赵凌雪冷哼一声钻回车厢,然后探出头看着箫剑生说道:“本尊主说的是你,你现在最好不要沾花惹草,否则后果自负。”
箫剑生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跳上牛车,但没敢再和赵凌雪挤车厢。
孟凌霄也懒的去听两人斗嘴,干脆蒙了一张厚实被子半依在车厢外开始悠悠的打起了瞌睡,箫剑生赶着牛车向西而行。
按照他的计划,此行的路线自然不是通向奉天王朝,而是通往沧定国的,再折转到朝天山附近,然后找到那条曾经和师姐走过的路,再和师公分开而行,这个想法也得到了师公的同意。
只是一日之后,赵凌雪突然提出要改变路线,她执意要北上朝天山,显然赵凌雪不准备再与孟凌霄同行,孟凌霄自然能看出来,其实他早就想如此了。
中午时分,三人分道扬镳。
孟凌霄赶车回无极宫,箫剑生和赵凌雪步行赶往朝天山,临别之时,孟凌霄语重心长说道:“小子记住,凡事孰轻孰重自己衡量,但须谨记一条,宁犯天条莫犯众怒。”
箫剑生明白师公的担心,他重重的点了点,说道:“师公回无极宫我便放心了。”
孟凌霄叹息道:“有时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总有人喜欢把自己折腾到死才甘心。”
这话箫剑生也有同感,只是没有师公这种释然的口气,毕竟他现在还实力不如人,凡事还须奔着小心谨慎行事。
箫剑生目送师公远去,他只带了一支长枪在身边,那块黑石棋盘也交由师公带回无极宫珍藏。
不多时,箫剑生和赵凌雪出现在了朝天山脚下的那条河边,赵凌雪在这里停了下来,远远的望着朝天山方向,冷笑说道:“本尊主要你亲手毁了那尊石像。”
箫剑生摇头道:“你想斩断咱们之间的联系,其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我杀掉,何必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