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生下了山,但不是去寻找赵凌雪。
在他看来,有些事情是需要她自己慢慢去适应的,“慢慢”这两个字会改变很多结果,自然,他也知道找到也没有好事等着他,就比如昨夜,他被她一掌击晕一直昏睡到天亮。
箫剑生来到了拱形的石桥上,看着翻腾的河水,看着河水之中闹腾的鱼儿,想着曾经三人的经历,除此之外,他还想了很多东西,感觉一路走来失去了很多,反而得到了并不如意,心里略有些不平衡,好在他想到了她,想到了屠铁林和苏剑凝,想到了无极宫,想到了很多人还是关心他的。
渐渐的,他心中莫名的释怀了。
箫剑生扶着石桥的栏杆,凝望着起伏的水面,可能是明日便是每隔六年的真武灵动之日,今天的朝天山很热闹,陆陆续续有人向山上走去,熙熙攘攘,有说有笑的从箫剑生身边走过。
“公子,要不要抽支签开开运,贫道乃朝天山监院主持方静平,特此下山为迷途中的世人解惑,贫道观你多时,妖气缠身久散不去,定然是沿途之上被那白狐精迷惑了魂魄,如若不及时请走,势必大祸加身。”
箫剑生笑了笑没有转身,其实他已经听出了是方静平的声音。
“公子……贫道并非贪财之人……可能公子对我朝天山很多密辛还有所不知,明日虽为玄武灵动之日,但世人多不知明日也是吕祖降世之日,公子可知吕祖何人?”
箫剑生笑着摇了摇头。
方静平赶紧说道:“传闻在数万年前,玄武曾经是吕祖坐下的一只灵兽,这灵兽可不得了,传说可以人言,这还是其次,最主要这灵兽能问卜吉祥,还可以翻云覆雨,恰逢今日贫道玄武附体,自然是有求必应,公子要不要试试,当然不灵验权当贫道废话了。”
忽然,箫剑生转过了身,笑看着方静平,低声道:“如果不灵,准备好再度入水吧。”
方静平仰头看着面前如雪一样白发的年轻男子,总感觉似曾相识过,随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渐渐映入脑海,他脸色的笑容由慢到快,最后一闪而逝。
箫剑生淡淡笑道:“去年落水有人就你,今年估计难了。”
方静平张了张嘴,犹豫了一阵后,眉毛皱了皱,忽然振振有词道:“自然是灵,玄武附体岂有不灵的道理。”
“那就好!”
忽然,箫剑生拉着方静平逆着人流,疾步而行,他手上并未使力,但方静平已经疼的汗流浃背,看样子是像反悔,但又担心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忍着疼痛随着箫剑生走出很远,两人在远离人流的河边停下。
方静平赶紧挣开箫剑生的手,整了整衣衫问道:“公子是想问前程,还是想求姻缘,还是想讨个财路?”
箫剑生平静道:“世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昨日我与娘子吵了一架,她独自离家而去,不知所踪,请问前辈如何才能寻到?”
方静平胸有成竹呵呵一笑,旋即让
箫剑生伸出了右手摊开,然后用自己的一指,沿着箫剑生的食指一直向下缓慢滑动至手腕处,期间嘴里念念有词:“世人都说食指连心,并非妄言……”
那根骨瘦如柴的手指来来回回几遭,最后将停在了箫剑生手心某处,忽然大笑道:“公子真会说笑,按照玄武指示,贫道敢断言,夫人其实身体抱恙并非走远,远不过十里范围。”
箫剑生皱眉道:“口说无凭,我如何信你?”
方静平收敛起笑容,神秘兮兮道:“公子这话可是要得罪玄武的,玄武所言,岂敢质疑,公子若不信,今夜便见分晓,今夜贫道夜宿天阙楼,到时候公子可去当面对质。”
说的信誓旦旦,但箫剑生依然不信,在他看来,这次赵凌雪赌气出走,至少也的三五天才能平息了那股恶气,不过他并非追问这些,权当出来散心遇到了熟人,还真别说,方静平一番言词,他心情平静了很多,似乎多了一份希望。
但箫剑生依然表现的半信半疑,笑了笑说道:“如此一来,这钱也欠着,那日找到我家娘子再如数还上。”
箫剑生准备转身离开。
方静平急道:“所以的财物都可以赊欠,但唯独这问卜之钱没有来回一说,公子留步……”
此时,箫剑生已经走出了很远,手中抓着一支竹签,手指划过签上再无字迹。
离开河边,箫剑生登上了远处的那座山,就是这座山头,在去年的时候他来过一次,那时候的他还了无牵挂。
箫剑生在山顶之上发了一会呆,眺望了一会云海,然后盘腿而坐,感受着四周如云卷云舒一样的天地元气,轻轻的闭上眼睛,开始凝神吐纳,细细的感受着身体里面的巨大变化,不知过了多久,箫剑生微微动念,方圆几里之内的天地元气渐渐入怀,尽数灌输入体,渐渐的他的身体便的空灵起来,缓缓的向云雾之中飘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