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顷刻间,一阵阵风过拂柳的动静而来,但这风声并不骇人,相反让你觉得极其的舒坦,吹在脸上犹如春风拂面,然而,正是这种柔和之力,让老人的脸色急变。
最终,两种不同性质的,不同影响的风纠缠在了一起。
数息之后,风声渐停,只是老人不见了踪影,入口出只剩下箫剑生一人,目光追寻着老人远去的身影,哪里还有一个黑点,别人是很难看到的。
登时,人群之中一阵躁动,难以置信的看着箫剑生,人人心里扑腾,他为何这般强,不是已经跌境了吗?
就在这时,那扶拦老人揉了揉眼睛,惊叹之余,自言自语道:“他比昨日更强大了,他的力量更为的极致了,这或许便是上天对他的弥补,不能踏入祖境,便在七境开花结果吧。”
老者忽然笑了起来,弹后身后的那只手,手心里面捂着一团白芒之气,这气来自天地,本是无色无形之物,却被他无限的压缩,最后显出了颜色,一如箫剑生刚才走出剑幕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只是一道白光一般。
直到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这个自言自语的老者。
老者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仅仅的淡淡的笑了一声。
这笑声别人不懂,如果懂了的人,应该选
择如他一样,今夜会有大机遇。
老者继续看向箫剑生,看的更为的认真了。
箫剑生似乎也感知到了老者的存在,朝着他远远一笑,脚步缓缓而动,随之,他的目光落在了颜义辞身上。
颜义辞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略有些潮湿的手下紧紧的握着那柄空心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远远的和箫剑生对视起来。
这是两道水火不相容的目光,有厌恶,有憎恨,有杀意,这其中的缘由很多人都知道,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因为一个女人有了渊源。
所以没有人会参与其中,包括霍海,他也仅仅是大有深意的笑了笑,朝着身后一位剑山堂主低语了几句,匆匆而去。
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目光交叠没有一触即收。
箫剑生越走越近,颜义辞似乎是感受到周围目光的压力,竟然也主动往前挪了起来,他确实是在挪步,很不情愿的迈动脚步,此时来剑山,他只带了一个家族的祖境强者,他认为有这样一人已经足够应付局势变化,并没有带多余的人,只是他也没有料到,自己带来的人没能拦住箫剑生的脚步,反而应该是受了重伤,迟迟没有归来。
就当箫剑生与颜义辞之间的距离不到三十丈的时候,夜穹之上忽然跳下一人,正是那位老人,只不过他看起来不是很好过,浑身乏力,目光低垂,一言不发的挡在了颜义辞身前,转身道:“公子请速速赶往祖寿殿,老夫已经和马行空说好,他会保你平安。”
颜义辞没有犹豫,决然转身而去。
老人看向箫剑生,叹息了一声道:“今天就这把老骨头,你愿意拿去,老夫不建议。”
他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只是摇了摇头道:“前辈多虑了,颜义辞要死,但不是今夜,今夜晚辈的任何是救人,非杀人。”
老人会心一笑,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彼此的立场不同,他倒是想用欣赏的目光多看几眼眼前的少年,他穿着不如在场的任何一位光鲜,气宇没有任何一位轩昂,普普通通,平平淡淡,但其中却藏着一份认真,一份踏实。
接下来,箫剑生走到了人前,他没多看任何人一眼,只是注意到了几名道人,犹豫了一下,朝着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的脚步还是那么的从容不迫,一般的年轻人很难走出怎么慢的速度,很难怎么认真到心思放在了走路上面,或许正是这份认真,导致在场近千人都有些心理憋的晃,根据这次盛会商议,眼前的箫剑生是在场每一个人的敌人,人人可以将他诛杀,至于赏金,非常的丰厚,几辈子都花不完,然而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表露出杀心,大多数人选择地下了头,还有人选择和旁边之人用谈话掩饰心中的不安。
好在箫剑生走的虽然慢,但最终还是穿过了人群让出的一条道,很快,他的身影淹没在一边高楼之间,穿过这片高大古朴的楼宇,便是剑山的后山,里面有笼名铁剑。
不知不觉,东方显出了鱼肚白。
箫剑生已经离后山的山脚不足两三里,他后往前走了一程,似乎听到了身后的细微动静,淡淡的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背后的天玥枪,猛然抬眼,看向远处即将被晨光覆盖的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