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回道,
“你以为呢?从雅州过来,没见过一个找事的吧!哈哈,这可是我的地盘!”
七子明白过来,应该是有人一路相随,只是之前没有听到过动静,今日只怕对头有点麻烦,这才引起二人注意。七子到外边查看一番,只看到地上有人踩踏打斗痕迹,并未发现活人。他回来坐到大山身边,摇头道,
“没看到人,倒是有些脚印之类,看来他们不愿现身。”
大山向四周喊道,
“出来吧!”
没有动静,只有流水之声。又过了一会儿
,黑暗之中慢慢现了数十人出来。这些人都统一装束,全身上下尽是黑色,衣着紧实,显得十分干练。大山招手,让他们过来,众人来到跟前齐齐站好,大山这才开口说话,
“你们一路跟着,太过辛苦,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们用不着这般保护。”
一人回话,
“长老,这是老祖宗生前的指示,我们断然不敢违意!”
大山叹了口气,道,
“老祖宗已经西去,她的好意,我也心领了。你们啊,听我话,就回去吧!”
那人又道,
“长老请不要再说,即便没有老祖宗安排,我们也会前来保护!”
大山笑笑,
“若是没了这许多围追堵截,我这一路还不要寂寞死,你们存心让我无聊不是!”
那人笑笑,说道,
“长老一路虽无惊喜,倒也能多些时间看看风景。”
大山摇摇头道,
“总不能护我们一辈子吧。有些东西必须自己去面对,你们又何必如此!”
那人想了想,又道,
“这是我们的使命,长老请别再为难我等!”
大山苦笑一声,向那人道,
“借你剑一用!”
那人递剑给他,他拿在手中观瞧,问那人道,
“没的谈?”
“没的谈!”
那人很是干脆,大山轻轻一挥,切下一段长发,握在手中。对方有些慌乱,欲要上前阻止。大山却把手举高,慢慢说来,
“罢了罢了!我这长老本就是个虚名,不做也罢!”
大山把切下的头发塞入那人手中,又道,
“从此以后,我与你门中再无瓜葛,你们也不用再为我卖命!”
那人一听,跪了下来,大声说道,
“长老,我们,我们……”
那人一时语塞,说不出口。大山把那剑轻轻放回他腰间,回身对七子讲道,
“我们走吧!”
七子点点头,紧跟着他,二人慢慢往外走。
“长老!长老慢些!”
那人大喊,大山头也不回,只是挥动右手,作道别势。
“长老!长老!我们回去便是!回去便是!不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长老!这一点,即使让我们都去付死,也丝毫不能改变!”
大山停下脚步,又听那人讲来,
“长老,这一路艰险,你们还得多加小心。我门人遍布大江南北,只要长老有需要,随时都能舍命相助!”
大山转过头来,对他笑笑,
“看来,你们还是比小九儿要通情达理一些!”
那人看了看手中长发,又道,
“这头发是长老不小心划下的,长老还请收回!”
大山愣了一下,轻笑一声,道,
“丢到这堰中去吧,让这里的鱼儿也尝尝我头发的味道。”
那人一呆,随后还是照办。长发散开,落入江中,不知终要流向哪处。
七子见众人情绪不高,心想这些人还真是义气深重,若非二人随时都会身处险境,倒还真愿意与之为伴,一路同行!大山轻描淡写一句,打破这尴尬局面,他道,
“若是不嫌麻烦,给我们二人寻个小船如何?”
那人一滞,赶紧回道,
“马上来,马上来!”
都江堰乃重要水利工程,哪能没人把守,有人就有船,想来也是由于门中势力影响,只消片刻,那人便回,
“长老,船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桥下。”
大山抱拳谢道,
“有劳各位兄弟!快些回去睡个大头觉吧!我们,先行一步!”
说完,他便带着七子一起寻那船去,其余众人立在当场,不敢动弹。过了桥来,便见一只小船横在水中,大山跳进船内,十分满意,他招呼七子过去,二人划水,向下流行去。
行船途中,二人闲谈,七子问道,
“大山哥,那人说门内弟子遍布天下,是否真有这般实力?”
大山回他,
“确实不假!”
七子又道,
“这青城派好生奇怪,这些日子我也接触过不少人,虽然待人十分诚心,但大都不苟言笑,也是完全猜不透他们心思!”
大山张大了嘴,看着七子,七子不明白,摸摸头,又摸摸脸,问道,
“大山哥,我这脸上有什么东西,你怎么这般看我?”
大山呆了一阵,方才咽下一口,回道,
“谁告诉你是青城派的!”
“在这青城山上,难道不是青城派?”
七子疑惑问道,大山摇摇头,苦笑一声,
“在青城山上就是青城派了?七子,你还真是天真的很!”
七子尴尬摸头,又听大山道来,
“这青城山分前后两山,前山便有那青城派,乃道家法场,名气倒是有些,可也算不上什么大门大派,江湖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这些,你一点也不知晓吧!”
七子想了想,回道,
“确是不知!这青城山还分前后,我第一次听说。至于那青城派,我一直以为与普通江湖门派一样!”
大山点头回他,
“这也难怪!你平日也没太多话,对上这一群喜欢沉默的弟子,想多了解一些也是不易。”
七子有些着急,问道,
“大山哥,我从一开始便猜错,一错就错了三个多月!你可别再卖关子了!”
大山笑笑,回他二字,
“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