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念雅有点小纠结的抵手指。

他怕冷若宁会拒绝。

这样的话，他会很难堪。

因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让卓念雅的心理很敏感，怕自己的示好会被拒绝，就如同最开始对李霜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曾在母亲节做了一张卡片送给李霜，却被她碾碎了丢在地上狠狠地斥骂。

自此以后，卓念雅就再也没有主动送过什么了。

他现在即便是给冷若宁，却也不敢光明正大的。

冷昊晨十分有底气的说：“你放心，念雅，只要是你送的，你过来劝我妈咪，我妈咪肯定会同意穿的！我向你保证”

卓念雅有点不太确认的问：“是么”

“是！我向你保证”

冷昊晨在得到了卓念雅的肯定回答后，很是高兴。

她又在冷若宁送她去幼儿园的路上，探了探冷若宁的口风。

“妈咪，你真的会帮念雅么”

“嗯”

这样就好办了。

冷若宁送了昊晨进幼儿园，转身要走的时候，衣角却被一直柔软的小手给拉住了。

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念雅”

卓念雅依然扯着冷若宁的衣角。

冷若宁蹲下来，“怎么了”

卓念雅将背在身后手里拿着的一张卡片递给了冷若宁。

冷若宁打开手中的卡片，卡片上画的是一个女人拉着两个小孩。

女人身上穿着十分漂亮的裙子，裙子上还画了很多金色的星星，左手右手拉着的一个小小孩一个小小孩，不用说，就是冷昊晨和卓念雅了。

冷若宁笑了一声，她一下就理解了卓念雅的意思。

“那条星空裙，是你送给阿姨的”

卓念雅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

冷若宁摸了摸卓念雅的脑袋，“所以，你想要阿姨穿着去宴会”

“嗯嗯”

卓念雅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以吗”

在面对这样可怜又可爱的小孩子，冷若宁不忍心拒绝。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眼神，就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在失去妈妈之后去小心翼翼的讨好爸爸，乞求能在冷梦诗之外分得一丁点父爱那样可怜兮兮的眼神。

她说：“好”

卓念雅这下，小心翼翼的笑容，一下就变得灿烂无比，

冷若宁将卡片收了起来，“这张卡片能送给阿姨么”

卓念雅眨了眨眼睛。

“画的很好看”

卓念雅忙不迭的点头。

他还记得，李霜把他的卡片给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可是现在冷若宁却将他的卡片给收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他好羡慕冷昊晨，有这样一个妈妈。

晚上回到家，卓凌燃在陪着卓念雅玩儿的时候，就发现孩子的心不在焉，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在想什么呢”

卓念雅抿了抿唇，左右看了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出自己的小手机给卓凌燃打字。

「爸爸，我能换个妈妈吗？」

卓凌燃楞了一下。

“换妈妈”

他看见这几个字，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卓念雅一双希冀的眼睛看向卓凌燃。

卓凌燃问：“为什么想要换妈妈”

卓念雅低着头没说话，小指头戳着自己的小腿肚，卓凌燃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念雅”

卓念雅还是没说话。

卓凌燃动了动唇，刚准备开口，儿童房门就从外面敲响了。

房门笃笃响了两声。

李霜转开门把，探头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深咖色的托盘，托盘上面摆放着两小碗饮品，还有一碟子精致漂亮的糕点。

她面上带着温煦的笑，“凌燃，你和念雅吃点东西吧”

她将托盘放在地上，给卓凌燃将一小份甜品端了出来，另外一碗是卓念雅的牛乳羹。

她在递给卓凌燃的时候，卓凌燃偏了偏手，刚好是错开了她想要触碰他的手。

李霜眉头一皱，旋即就遮掩了，又去拿另外一个小碗。

“来，念雅，妈妈喂你吃”

卓念雅已经端起了小碗。

李霜刚刚做的鲜红的丹蔻美甲，几乎都已经触碰到卓念雅的柔嫩的小手手背上。

卓念雅没有松手。

李霜刚好是背对着卓凌燃的。

她用眼神警告卓念雅。

卓念雅在对上李霜的眼神的时候，瑟缩了一下，松开了手。

李霜立即就笑了起来，用娇柔捏着的嗓音说：“念雅，来，张嘴”

牛乳羹是热的，上面覆盖着一层奶膜，散热慢，其实是有点烫的。

可是卓念雅却不敢开口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