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和江永成交代完粮草交接事宜,并安顿好民夫和家丁,就跟随吕文焕一起来到一座精致的别院,别院门口站着两排雄壮的亲兵,脸上刻满了冷漠与沧桑,张贤知道,这才是吕文焕最精锐的百战强兵,这才是吕文焕保命的最后本钱。
吕文焕见张贤看自己的亲兵很仔细,心中也是自豪,这些都是跟着自己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亲兵,就算鞑子精锐骑兵来了,也能在他们的手下走上几遭而不落败,吕文焕非常乐意别人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待他的这些亲兵,笑呵呵的问道:
“不知张粮饷官觉得本将这些军士如何?”
张贤点点头,说道:
“精兵,皆是百战精兵,若我大宋皆是这般精兵,要灭鞑子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吕将军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吕文焕听到张贤所言,心中感觉非常受用,心理距离上,忍不住又和张贤亲近了些,说道:
“小兄弟好眼力啊,本将这些亲兵,在四川就跟随本将与鞑子浴血厮杀,一般的鞑子还真不是对手!但是,如果本将没有猜错的话,小兄弟手下的家丁,那也是个顶个的好手。说来奇怪,小兄弟的家丁怎么看都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强兵,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浓重的杀气,不知是何缘故啊?”
张贤笑了笑,自己的家丁按照后世军队标准,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化操练,不论是体质还是精气神,都不是这个时代一般军人可比的,只不过目前这群家丁仅仅经历过两次作战厮杀,还有很多家丁都没有见血亲手杀人,山匪就被剿灭完了,说实话,在张贤眼中这些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敌人和对手,这样柔弱的敌人也无法激起大家的血性和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杀气!张贤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说道:
“吕大将军有所不知,下官吉州求学之时,只不过在先生的教授之下,学了些兵法和练兵之法,闲来无事就操练这些家丁。但是下官的的家丁毕竟只是空学操练之法,除了剿灭过一群山匪,却不曾真正上阵与强敌厮杀,故而只能形似而不能神似,要和吕大将军这些真正的百战强兵比起来,那差距就如微弱之星光和皓月之光了。”
吕文焕听完就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但是吕文焕不傻,要说张贤这些是普通家丁,那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些家庭的体格,绝对都是一方大将亲兵的标准,试问,哪家家丁选人全部要膀大腰圆的壮汉?不过,吕文焕沙场征战几十年,这些话是不会说出来的,说道:
“小兄弟所言甚是,要是这些家丁做了大宋军士,上得战场厮杀一两次,能活下来的,绝对是个顶个的精兵,绝对不比老哥我的亲兵差!方才本将见到小兄弟家丁身上,有些血渍,应该就是小兄弟说的剿灭山匪厮杀留下的吧?”
江永成在旁边陪着走路,见吕文焕呵张贤越说越亲热,从开始的张粮饷官都叫成小兄弟了,从自称本将军变成自称老哥,说实话,江永成都有些嫉妒的感觉,但是没办法,谁叫自己没有一支厉害的家丁队伍呢,想想张贤的家丁队伍竟然都能剿灭山匪,真的是不可思议!。
张贤看着身边低头不语的江永成,接过话头说道:
“吕大将军久历沙场,自然是看的明白,下官此次押运粮草的路上,顺便剿灭了一股数百人的山匪,故而有些军士身上染有血迹,下官和江兄弟都是年轻人,空有一腔报国热情,却不得其门而入,将来还望将军多多提携才是!”
吕文焕其实不知道张贤是有功名在身的贡士,重文轻武这是宋朝建立后的国策,由于宋太祖赵匡胤,是通过陈桥兵变夺权并建立了宋朝,且当时五代时期下属推翻上司夺权称帝的现象相当普遍,所以宋太祖对武将非常不放心,他采用杯酒释兵权的方式,用丰厚的待遇以解除他们对中央皇权的潜在威胁。
到了后来,文官集团日益把持朝政,武将处处受到排挤,天下也就没有几个读书人或者有志之士再想投笔从戎。所以,吕文焕以为张贤应该是个普通读书人,家中有点权势才做了个粮饷官,于是洒脱的说道:
“好说好说,老哥我现在驻守均州,正是用人之际,若是二位读书人愿来为朝廷效力,老哥我绝对向朝廷鼎力举荐!”
正当吕文焕说话的时候,亲兵端上来了酒菜,军中作风粗放豪爽,牛羊肉都是非常大块的摆在大盘子里面,一人面前摆了一坛子酒,吕文焕自是招呼二人痛饮。
江永成再次被张贤不经意的带入三人说话的话题中间,自是带着一份感激,但是江永成暂时还不想从军,自己爷爷乃是朝中重臣,要是自己轻易从军,回家非被打死不可,于是江永成面带尴尬的说道:
“下官多谢吕大将军提携之恩,但是爷爷和家父都是有功名在身之人,要下官继续学业,考取功名,此次前来鄂州押运粮草,实在是下官百般央求的结果,故而不敢轻诺于吕大将军,还望见谅!”
吕文焕心中咯噔一下,但是想想也是,这年头,读书人真正愿意从军的寥寥无几,有才华的就更少了,重文轻武,国策如此,吕文焕也没办法,点点头说道:
“江小兄弟,无妨,无妨,皆是报效国家,读书也一样!倒是本将唐突了!”
张贤也没想到江永成是要回家读书考取功名,略微尴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