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看门口方向，也没有故意装睡，目光平静的落在面前的枯草堆上。

男人穿着绛紫色金线云纹的华袍，一如初见。

进门之后，他顺手打开了室内唯一的那扇窗，透亮的光线刹那间从窗外照射进来，暖融融的阳光洒在阴暗的室内，夏梵音适应昏暗的眼睛不得不眯起来，不太舒服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小七。”

男人走了两步到她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掌捏着她的下巴缓缓抬起，正对上她刚才不屑也不想看到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狭长的凤眼微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除了我的命，你还想要什么？”

她掀眸看了他一眼，下巴蓦然一转，轻易从他的指尖挣脱出来。

哪怕此刻被绑的姿势让她充满被压迫被俯视的屈辱，可她脸上没有半点处于劣势的气息，目光骄矜又冷艳的望着他，“除了我自己的东西，从你身上我想要的——只有你的命了。”

最后几个字，又缓又慢，一字一顿。

男人仿佛是早有预料，除去眸色微沉，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动容的痕迹。

薄唇勾了勾，“是么？”

权倾九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一直没问过你究竟有多恨。”他看着她额前微乱的碎发，眸色深深，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因为你和孩子的死……还有没有一点，是因为如笙？”

如笙。

这一切的起源么？

夏梵音脑子里那根神经蓦然绷了一下，绷得她脑子都在疼，眸色骤然阴沉下去。

哪怕如他所说，当时的如笙只是个死人，没有思想没有意识，跟这一切无关。可是人生在世哪来这么多的道理可讲，她能做的最多就是不去杀人，然而迁怒与恨却是难以避免。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