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大殿之中,再看去,九根龙柱真金所炼,口衔珍珠,五爪擒番蛇,一派富丽堂皇。
就这宫阙将将建成时,陆尘可来过此间,并非这般模样。
“就于我离开也不过一月罢了,这宫殿,你可装扮得相当不错。”
陆尘瞧了落樱国主一眼,又冷笑一声,转而便居身皇座之下。
那些个蒲团只寻常罢了,究竟怎个用法也不知道,却抬头而见,九级金銮殿上,真个奢华模样,翡翠,玛瑙,玉石,数不胜数,就瞧去便觉得珠光宝气晃人眼球。
却陆尘讥讽,落樱国主也不过点头应是,面上未有分毫不悦。
“罢了,今日我也不是来说你这些,便平日奢华一些也无妨。何况这些本就你落樱家事,与我无关,便真的算过,我也就瞧一眼,说一句罢了。却你身为落樱国主,太过奢华淫靡也非好事,得更多放在修行与国力上,否则昏庸当道,必然有人起异心。”
陆尘叹了一声,四周瞧过,就起身抬步便向着殿外一侧而去。
这宫阙如何建造,何处存放了什么,陆尘心中最是知晓。
“今日找你,只为一事,那台鉴国的传承被你放在哪里?”
闻言如此,原本还在连连应是的落樱国主当即面色大变,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咚咚有声,口中直叫唤“小人有错”,却真个错在那里,却又说不出来,只将那久远的历史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就其抬
头时,已经可以见到他那眉心额头都已经红肿。
陆尘无言,暗自咧嘴。
台鉴变故并非什么隐秘,就如今来说,但凡修士,或多或少都已经听说台鉴之事。那日魔气冲天,乃公孙家主一身浩然正气将之清除,更公孙家也非绝对太平,更难免人多口杂,见了什么就转脸便说了出去。尤其陆尘亦在之中,有关血天传人之言,可是最难把控,多少人心怀不善,添油加醋的大肆传播。至如今,究竟真假如何,可并无几人能够分辨清楚。
这东海,尤其落樱,怎么可能不知。
如这落樱国主的性情,可不敢随意押注。
“我也不是来找你麻烦,何必这般。”
陆尘轻轻一叹,是心底里便见不惯落樱国主这等小人。
“公孙家圣子大婚,你该知晓才对,虽不入邀请行列,却此事早已传遍五域四海。就昨日,另有变故,是魔族那七十二柱的地耗魔尊也现身,将西凉普智圣僧的头颅作为贺礼送上,更言说魔族将要出世,与天下先行招呼一声。”
顿了片刻,陆尘又瞧一眼呆呆跪在地上,抬头瞧着自己的落樱国主,也知日后天下大乱,必然指望不上如此废物,就无奈叹息。
“大乱将至,我欲前往蛮荒古地为诸多前辈寻觅造化,却玄法一道极其深奥,纵我如今所得也不过尔尔。却前前后后想来,玄法不能多得,唯有台鉴那自古以来的传承才有所涉及,就特来寻你,想要拓印一份,就日后去那蛮荒古地也能多些保障,以寻造化机缘。”
“阁下要去蛮荒古地?!”
落樱国主瞪大了眼睛,似个癞皮蛤蟆一样趴在地上。
就那一身九龙黄袍看来着实不太顺眼。
“是。”
陆尘不曾否定。
“还望落樱国主行个方便,就只拓印一份即可,也不会抢夺,毕竟那些往事太过古老,且台鉴一国而今也就廖浴兰一人尚存,仍在公孙叔叔那里修行浩然正气以驱除体内魔性。她是不太在乎这些传承,便如今留给你落樱也无妨。”
转而走出几步,那落樱国主也匆匆起身跟上。
“却日后天下必然大乱,台鉴传承非同小可,有封乾镇坤之力,无论你是如何打算,都要明白一件最根本的事情。生,是此间天地,五域四海之中,外族要祸乱苍生,是匹夫有责,谁也逃脱不得。就日后,若你仍旧认定了自己是荒神境人,不求做什么大事,便尽力就好。若你投靠了魔族...”
就此便罢,陆尘未曾继续说下去,却一双眸子绽放冷光,真个锋锐如刀,杀机如潮。
落樱国主矮胖的身子激灵灵一抖,连忙赔笑,口中说着“不敢”。
只待陆尘点头,收敛杀机,那落樱国主才抹了把额头冷汗,又谄媚的靠了上来,拍着胸脯,是个大义凛然的模样。
“阁下要取台鉴传承,涉险进入蛮荒古地为诸多前辈寻觅造化机缘,小人又怎么能够拒绝。虽说小人并无太大本事,却总也该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莫说台鉴传承,就取走那传承原本,又拿空了我国库珍藏也无妨,就当小人为诸多前辈奉献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