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都只能一个时辰,想必嬴政也就只能守半个时辰。”
成矫心道,这小说家的开头不久来了嘛——某日,嬴政带兵防守临洮,半个时辰即被攻破城池……寻常百姓又不懂战事,他们听到只能守半个时辰,就肯定会以为嬴政不堪……之后再由秦王次子成矫公子临危受命,扶大厦之将倾……夺回城池,挽救了边关,拯救了秦国……
成矫已有小说腹稿。
而他的两边嘴角,再也藏不住得上扬。
真的,成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
至少有半年的时间。
自从嬴政,还有那万恶的王陆回咸阳后,一切都变了。
自己做任何事,都诸事不顺,不是失败,就是失败,还有失败……
在父王面前就好像失宠爱了一般,已经多久没听父王喊自己“矫儿”了?
近些日子来全是“政儿、政儿”的。
连觐王宴都不愿意带自己去了。
更过分的还是那王陆,成矫确定自己人生百分之一的痛苦来自于命运,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就来自这个男人。
他是一切痛快、罪恶……的源头。
但现在这源头出事了!
以那么珍贵的文魁首封赏换了临洮之事。
原以为是军功一件,却没想到是祸事一桩。
五万羌族集结攻城,这样的事他在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宫内的记载最严重的一次也就一万五到两万。
他这个直接翻倍。
可翻倍得好啊!
如果不是王陆抢走了这差事,现在挨羌族打而瑟瑟发抖、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人就该是自己了。
成矫想起今年念初祭祖,特别差人把贡品翻倍。
说不定就是祖宗在天之灵暗中保佑自己。
今年,是个好年。
我成矫,要开始转运了!
等回咸阳,再好好供奉列祖列宗。
……
……
当晚。
嬴政苏醒。
直到嬴政拍打王陆的肩膀,吓得他猛一哆嗦,比遇见鬼还恐怖吓人。
“政公子,你醒了?”
“我晕了多久?”
“晕?”王陆摇头,纠正道,“公子是醉了两日。”
“王兄,这不对。”嬴政疑心大起,“我酒量不差,就饮一杯,怎么可能醉倒?”
“还有……我记得王兄给我喂了解酒药,为何非但无效,反而又晕了。”
王陆庆幸,要不是早就想好了借口,这两个问题短时间内还真不好扯。
“政公子是这样的。”
“羌族的酒和中原的酒不同。”
“据说羌族的酒里泡了毒蛇,所以这酒的烈性就很猛。”
“一杯就倒不奇怪。”
嬴政眨了眨眼,疑心瞬间消大半:“此事我确实有听闻,可那解酒药又是如何?”
“一样,羌族认为公鸡日日早起打鸣,主醒,就专门找几天吃鸡长大的蜈蚣做醒酒药。”
“其药性估计是太猛烈,公子整体一时难以消受,就继续晕着。”
“说来怪我,事先不知道这些害了公子。”
“哎,王兄不必介怀,谁能知道这些。”嬴政疑惑彻底消失,羌族和中原人习俗不同,有毒蛇酒和毒虫药都不奇怪。
“王兄,夜深了,你怎么不回军帐?”
恰好这时,嬴政看到军帐旁边的两床被褥,上头还摆着王陆的衣裳。
莫非王兄这几日都一直守在这儿,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