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动辄成千上万的国运而言,区区百来上下不值一提。
可公孙鞅的新国策只在咸阳四分之一的地方推行。
这点地方、这点人就能引起近百的国运波动,要是将来放大百倍,推广到整个秦国。
每日国运还不得翻一百倍,一万一万的往下跌。
依秦国现在的国运,十多天就能跌到负数。
想到这,王陆叹了口气,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么好的灭秦国策只能困在小小的咸阳之东,出不去。
在与墨暄的这次比试中,公孙鞅的国策显然要落败。
“只能等将来走一步,算一步……”
……
王陆后面几日就没再看玉石片,反正每日下跌百余已经是事实,且牢内的人越来越多,人多眼杂,玉石片这样的东西就不再适合拿出来。
“曲大娘?”
“童掌柜?!”王陆不断看到牢里进来熟人,但在看到童越时,他还是忍不住惊讶,
“你不是住城北的吗?”
“怎么也被抓来了?”
童越一脸无辜和委屈:“我去城东送布,路上看到有人打架,我就凑过去看了眼。”
“然后他们就把我抓进来了。”
“王掌柜,你呢?犯什么事进来的?”
“我家肉干被人偷了……然后我就进来了。”
“这也太荒唐了!”童越道,“你东西被偷,你还被抓进来。”
“早就听说东边出了很古怪的国策,如今看来,确实有问题。”
“别聊了,走!”后头的差役推了童越一把,他们看王陆的身份上愿意稍等一会,但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他们抓,没工夫在这浪费时间。
差役没走多久,另一读书人打扮的青年进入牢房。
他手上拿着一卷名单。
“李伯牛、钱桑叶、孙大头……你们这些人出来。”
差役打开门,让喊到名字的人出牢房,而同牢房内的人则一脸惊恐。
“该不会拉去砍头吧?”
“不是吧,这别人犯罪抓咱们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还要砍头?”
牢内恐慌蔓延,连王陆也有点担心。
连坐是公孙鞅和秦王搞出来的,重典是自己提的。
他公孙鞅该不会真“杀、杀、杀”从小罪杀到底吧?
同样担心的人不少,拿着竹简的青年避免出现其他乱子,就解释道:“这些人是春耕名单的农人。白天让他们去种地,晚上再回来。”
王陆顿时松了口气,想想自己白天辛辛苦苦种田,就指望晚上好好休息一番。
结果晚上还得和一大帮人挤在一块坐牢。
这是虐待啊!
给人干活,还不给人休息。
公孙鞅好坏……但我好喜欢……
王陆目送街坊邻居出去,瞧着牢里又有人说自己也要耕种,要求放他出去。
然而青年道:“你们每家每户的情况,咸阳府都有记载。平日就不是农户,也无租田过往就老老实实待着,别妄想出去。”
差役放李伯牛离开咸阳府后就不再跟踪,让他们自行活动。
至于逃亡不归,他们根本不担心。
这些人一家都在咸阳,除非举家逃离。
而一般种田为营生的农户哪来的钱支持他们一大家子离开咸阳?
况且根据新国策,他们逃了,就去抓他们的邻居。
想必杏花坊内的左邻右舍都已经知道了新国策的威力,相信他们会替咸阳府盯着的。
……
……
一旬十五日。
王陆重见天日。
嬴政、公孙鞅、史迁都在咸阳府外等着。
“为推行新国策,王兄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