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悠悠走到文铮殿,心里盘算着明日的事。
今天这般醉,明天估计不好起来。
距离年关又近,秦王及诸侯都急着走。
就拜托嬴政把自己塞上马车,然后运送回咸阳。
还有今年这年只能一个人过,多少有些孤单……可以找公孙鞅,史迁他们一块……
“到了。”
王陆依旧沿着文铮殿的墙角走,不打算打扰任何人。在这觐王宴上,他就是个小透明。
“嗯?”
安静得有些过分。
王陆从宫女身后走出,瞧见殿内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自己。
难不成是去太久惹他们不悦了?
不是吧,这么小气?
“我拉大的。”王陆丢一句解释,五谷轮回乃人之常情,总不至于严苛到连这都管吧?
“王兄,你可瞒我瞒得好苦啊。”
到位置上坐下,嬴政就这么说道。
“嗯?”
王陆头还是有些沉,自己瞒嬴政的东西不是一个两个,有点多了。他指的是哪一个,还真猜不出来。
吴丘这时在殿中央笑道:“你的诗很好,可入文碑林。”
“来殿前,请予一人为你赐赏。”
“?”王陆茫然,“什么诗?你在说什么?”
吴丘一笑,“真调皮,都这时候还藏拙。”
接着,他看向屈景,让屈景来揭穿王陆的真面目。
“在雪地时,你念的诗,我念给他们听了。”
“焯。”王陆喊出他爹被发现私房钱时的惨叫,不懂什么意思,但情绪很饱满。
茅厕妖怪竟然是他?!
难怪当时还觉得声音有些些熟悉。
啧!
当时他念的不就是他的诗吗?
只怪当时醉酒,意识迟钝,加上在文铮殿时距离颇远,楚国口音等等一切让他没能第一时间警觉。
喝酒误事啊!
以后再喝酒,我就是狗。
“那首诗不是你作的?为何不敢承认?”屈景再道。
“我……你……这……”王陆看四周,周天子、七王及众人,他们眼神都还是半信半疑,等待自己的回答。
那么……
如果……
如果自己死不认账,他屈景能找到证人吗?
茅厕附近又没人看守,当时就只有自己和屈景两人。
只要自己不承认,谁能奈我何?
打定主意后,王陆挺直腰板,字正腔圆道:“别信口雌黄!这诗明明是你自己作的,可不要栽赃到我这清白人身上。”
“我从出生起就不撒谎的。”
殿内的气氛顿时古怪起来。
这要是坏事,互相推诿,还说得过去。
可这是名动九州,光耀祖宗的大好事,怎么一个个如避蛇蝎。
不对劲。
吴丘道:“文魁首之事马虎不得,必须要告诉我,诗到底是何人所作。”
王陆立刻伸手指认屈景:“是他!我发誓。”
屈景又是摇头,又是皱眉,他不理解。但作为读书人的自傲,不属于自己的荣耀,是绝对不会染指的。
屈景转身拿过楚王桌案上的一盏小酒碟。
“啪”一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