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郡主自小养的娇贵,嫁人也是权贵之家。
“日后我可以常来吗?”端阳郡主看了一眼杜颜颜,问道。
“可以啊。”杜颜颜掩去眼里的一丝惊讶,再次重复道,“当然可以。”
她有时候出宫不方便,端阳郡主的身份完全好使。
念及她的身孕,杜颜颜赶紧又补了一句,“等你生产完之后吧,孩子们乱跑万一碰到了不好。”
“嗯。”端阳郡主有些高兴,屋里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响起,像极了拨开乌云的那声春雷。
“皇后娘娘。”柳夫子正好无事,听说她过来了也赶紧出来陪着,“这是?”
端阳郡主也是一袭男衣,因为有些微微发福,看起来倒像是富贵公子哥一般。
“是我嫂嫂。”杜颜颜笑着介绍,“这位是女子言学院的柳夫子。”
柳夫子常在大户人家行走,自然知道皇室的端阳郡主嫁给了杜家的大少爷,于是赶紧见礼不提。
三人边走边说话,柳夫子虽是一介女流,可也确实是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她原本就是书香门第出生的女儿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已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一个商户。
本来日子过的也算是恩爱,可那商人生意越来越大,居然有一日看上了青楼女子,嚷嚷着要纳妾。
柳夫子自然是不肯,她当年下嫁就是看中了他的人品,没想到时间一长,男人本性还是暴露无疑。
于是她直接带着女儿跟他提出了和离,却没想到那男人直接变脸,让位正得那对狗男女的意愿,而她,却是得了一纸休书,被扫地出门。
“后来呢?”杜颜颜有些好奇。
“我的娘家见不得被休回家的女儿,我爹更是觉得丢了他读书人的脸面,于是娘家不要,我就只好来了京城,想着找些活计。”柳夫子苦笑一声,“可是人家一听我是被夫家所休,便认定我不是个贤惠的女人,没有人愿意理我。”
杜颜颜跟端阳郡主都有些唏嘘,独自一个女子想活下去,确实不容易。
“两年前的一个冬日,是平郡王妃路过与我攀谈几句,给了我银子,又听说了我的故事,心生怜悯,这才让我进了郡王府里伺候。”柳夫子撩了把散落下来的秀发,扬起笑脸,“再后来就挺说娘娘这里需要夫子,便让我过来看看。”
她没好意思说的是,平郡王妃在府里虽然喜欢她,可确实不好多偏袒,而杜颜颜最是不缺钱,所以才让她来的。
“你有一个女儿?”端阳郡主是有孩子的人,敏锐地抓到这个细节。
说起女儿,柳夫子有些想落泪,但还是狠狠地憋了回去。
“是,女儿还是留在了他家,我没有办法带她走。”
她去过官府,可官府说这是家事,他们管不着,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离开。
她也想过求助于平郡王妃,可多少次也没张开嘴,毕竟这也不是多光彩的事,哪里好意思麻烦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多大了?”杜颜颜问道。
“今年七岁了。”柳夫子笑笑,她如今出来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
“嗯。”
杜颜颜没再接下去,端阳郡主有些看不下去,悄声道,“颜儿,要不我们去人把她的女儿接出来?”
端阳郡主听她的故事都觉得十分揪心,又想起自己因为一些不知道发没发生过的事情而郁郁寡欢,实在是有些矫情。
“我可以派人去看看你的女儿。”杜颜颜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