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趁还有公交,赶紧回学校去吧,我送你去车站。”
都这么晚了,还要让她回去。
元馡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觉得在母亲眼里,她跟一个学习机器没什么两样。
元馡回房提了一小包衣服出来,见白纤已经将电筒找出来了。
她抿了抿唇说:“妈,能再给我一点钱吗?”
白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不要告诉我上次那二十块你都花光了?”
元馡:“这不是马上就要预考了嘛,学校外面有人办了个冲刺班,我想去报名。”
白纤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真的是这样吗?”
元馡看着地面,“是。”
很显然女儿在说谎,因为她看都不敢看她。
白纤说:“行,只要是学习上的我都支持你。不过我手头上没现钱,银行里还存着点,明天取了送你学校去。”
元馡嘴角一勾,“那好,你明天中午来吧,我怕人满了,人家不收了。”
白纤:“我知道了。”
将女儿送上车,白纤摸出一块没有表带的老旧手表看了眼,已经快十点了。
一晚上到处折腾,她还没有吃晚饭。
家里粮本上的白米白面都给她拿去换钱了,家里只有糙米跟土豆。
这些东西做起来挺费事的,而且她也没什么胃口,索性也就不吃了。
白纤闩好院门回到房间,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小铁盒。
里面装着家里的粮本跟一些零碎票子。
票子最大面值只有五块,别的都是零钱。
白纤数了一下,不到二十块。
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她哪有余钱去存银行。
隔天早上,白纤吃了几个白水煮土豆就出门了。
她去厂里上班,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就搭车去女儿的学校。
元馡的学校在南城并不差,排名前五。
其实像她这种条件的学生一般上不了这么好的学校,一切都是白纤努力将女儿推上去的。
当年为了考这所高中,她忍受着家庭变故,丈夫入狱,亲自辅导元馡的学习,让她进了这所不错的高中。
这里条件好,师资也不错,同样的学费也不便宜,住宿跟生活也比别的地方要高。
不过白纤不在乎,只要女儿能考上大学,现在的付出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可惜去年元馡的考试失利了,她连预考都没有过。
白纤倒是很想教她,只是现在不是她那个年代了,高中那些题她根本不会。
特别是英语,以前她是碰都没有碰过。
白纤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来到学校,她跟门卫说了下班级姓名,对方就用喇叭帮她叫人了。
不多会,穿着白衬衣的元馡快步走了过来。
十七岁的大姑娘,不管是身子还是脸蛋全都长开了。
元馡的长相虽然没有完全继承白纤,但她长得也不差,至少比周围那些姑娘要漂亮。
细看之下,她跟顾谨谣也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