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纂哼道:“他自己都说了,是个生意人,就算开罪了又如何?若当真有好东西送上,他会在乎咱们的态度?如果没有好东西,说得再好听他也不会理你!”
同伴喃喃问:“什么样的好处,他才能同意?”
王纂道:“一千万五彩石!”
同伴顿时泄气。
送走这位,过了没多久,又有人求见,这回是灵宝世的李仲春。
鬼谷子诧异道:“灵宝世也算大世了,难道三十三世中,没有他们么?也要求到咱们这里?还是说,有别的事情?”
吴升沉吟道:“那就见见再说。”
李仲春摇着鹅毛扇,披着紫袍大褂登台,向吴升和鬼谷子行了一礼,也不需招呼,大剌剌入座。也不说话,一边挥动鹅毛扇,一边手指天禄台上的斗法,呵呵笑着跟吴升和鬼谷子闲聊,一幅自来熟的样子,丝毫不提来意。
这种做派,吴升当年在春秋世见的、听的都不少,这不就是说客吗?接下来九成九是要有惊人之语的。
吴升也没有时间跟对方耗下去,看了一眼鬼谷子,意思是这回您来?
鬼谷子心知肚明,主动递过话去:“不知道友此来,所为何事啊?”
李仲春道:“仲春乃相士出身,学士若信得过仲春,仲春可为学士观相。”
吴升好奇,也想看看他的本事,便道:“请李道友一观。”
李仲春不再摇动掌中鹅毛扇,捋须打量着鬼谷子,越看表情越严肃,越看目光越迟疑,口中“嘶”个不停,凉气吸了一肚子。
鬼谷子招呼:“道友?”
李仲春摇着头,如同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倒吸着凉气回答:“果然!早知吴学士将临大难,本想着赶来为学士解忧,一见之后,果然有郁郁之气纠结于神府,此非吉兆!”
吴升眨了眨眼睛,在旁问道:“先说说什么是将临大难?”
李仲春摇着鹅毛扇笑问:“这位便是鬼谷先生吧?先生可知容成公出身?”
吴升摇头:“请道其详。”
李仲春侃侃而谈:“世间皆以为容成公只是青城诸仙神之首,却不知上古之时,容成公曾为轩辕四公之一,轩辕氏慕其道,乃造五城十二楼以侍,此等秘辛,知晓者极少。此番推荐正神,明面上容成公乃乌戈山主所荐,实则还是轩辕氏的关系。”
鬼谷子道:“这么说,容成公争位的胜面很大,好事啊,李道友为何又说大难呢?”
李仲春以扇掩口,压低声音回答鬼谷子:“学士可知龙跷真人?”
“龙跷世的大神?”
“对喽,世人皆知龙跷真人,却不知其便是上古大神宁封子——就是那个轩辕氏重臣、陶正宁封子。当年大战之后,宁封子仅以阳神得保,为轩辕氏所藏,经数百年后于龙跷世觅得一五彩火体,这才将宁封子转投重生,此后以龙跷真人之名行走于虚空。容成公、龙跷真人皆为轩辕氏旧臣,交情不问可知,我听说容成公最早属意于龙跷真人,如今却成了学士,学士以为,容成公是愿与龙跷真人为盟,还是与学士为盟呢?”
“有何破解之道?”
“难也,面相非固于一时,乃依天时、地理、人气、运道而变,须得时时观之,时时提醒,如此才可转忧为安!”
鬼谷子实在忍不住了:“李道友,你确定自己是相士出身?”
李仲春道:“这个自然!”
鬼谷子道:“既是相士,当精于相人,为何连人都相错了?”
李仲春不悦:“哪里相错了?”
鬼谷子笑了:“不瞒李道友,老夫是鬼谷子,你旁边这位,才是吴学士。吴学士屡次三番出言引你过去,你却浑然不觉,难道游说之前,不先打听清楚其人其貌的么?”
李仲春瞠目结舌,看看吴升,又看看鬼谷子。
吴升笑道:“李道友想投效于我门下,大可不必故作惊人之语,只需一千万五彩石,什么都好商量!”
李仲春实在遮不住了,羞惭无地,掩面而走。
之后又连见了几个,都是这么不着调的,吴升和鬼谷子也懒得见了,所有求见者一律回绝,静静等候容成公到来。
等了半日,金护法到了,吴升起身询问:“容成公来了?”
金护法道:“吴学士,见扰了,容成公尚未抵达乌戈山,还需稍候,我来此,是为引见一位朋友给吴学士。”
吴升无奈,心知必是某位合道也想拜入自己门下,却走通了金护法的门路,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于是道:“好说好说,金护法之友,自是要见一见的。”
金护法道:“该当如何,还是由吴学士自家定夺,我只是引见,吴学士答应见他,已经给足了我脸面,合则留,不合则去,不用顾虑太多。”
有这句话,吴升就轻松多了,毕竟一座星府洞天就意味着一条活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给的,黄庭世那边就有二十多人要解决,每一个名额都弥足珍贵。
金护法引见的这位合道,是来自琅琊世的安期先生,鬼谷子是认识他的,见了他以后皱起眉头,向吴升微微摇头。
此人没有惊人之语,也不东拉西扯,直接拜求一座洞府。
金护法在旁,吴升不好开口,鬼谷子在旁相助吴升,出言婉拒:“吴学士这里是有规矩的……”
安期先生立刻道:“正因为此,我才斗胆求见的,听说吴学士是做生意的,之前贩卖仙丹时童叟无欺,必讲信誉,故此来了。一千万五彩石,我已带来,还请吴学士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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