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道:“鬼谷,我不知什么新人大仪,我只知镛城道友受困于此,我要把人带走。”
鬼谷子道:“受困?这是哪里话?贵世女仙有谁受困于此么?”
婴母叫道:“还敢当面说慌?今日被容成老儿卖给你们春秋世的昌容道友,还有他囚禁的兰香仙子、寒华仙子,证据确凿,岂容尔等抵赖?”
李家道祖李阿起身冷笑:“昌容、杜兰香、孙寒华三位道友,是我青城世同道,好端端在我青城世修行,与你们镛城世有何干系?婴母,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今日新人大喜之日,愿意恭贺的留下,不愿意的,好走不送!”
湘妃越众而出,问道:“可否请她们三位出来相见?”
李阿看了看容成公,容成公冷笑一声:“请她们出来相见。”
吴升有些不放心,这事儿的确是容成公理亏,把人叫出来对质,闹将起来虽然不怕,但口头上毕竟讨不了便宜,于是出头道:“我春秋世正在举办新人双修仪典,麻姑,有什么委屈,尽可告知于我,何故携众闯我天门?这是兴师问罪?”
麻姑道:“春秋学士,你虽为元时正神,却不意味着可以包庇奸邪、一手遮天,掳我镛城世合道,视女仙如奴婢,在王母、娲皇面前,你将如何交待?你说本尊兴师问罪,也无不可,你既有罪,还当不得旁人过问?”
吴升笑了笑,淡淡道:“麻姑,谁是奸谁是邪,我愿洗耳恭听。”
麻姑心下一凛,瞪着吴升,原先想得很好,打算来了之后直指奸邪,可到了吴升面前,又摄于威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湘妃挺身而出,直指容成公:“难道这不是……”话没说完,被人打断,却是吴升身后的龙平安。
龙平安喝了不少,已有微醺之意,刚才跑去洞房折腾新人去了,刚刚赶到,打断湘妃:“住口!说话谨慎些,莫要招来祸事!”
湘妃乍见龙平安,心头一跳,吃吃问:“你是……”
“龙平安。”
“仙中龙凤龙平安?”
龙平安傲然立于当前,手把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冷笑道:“不敢。”
他修为固然精湛,真元也十分雄浑,但被称为仙中龙凤,更多并不是指他的修为,而是说他俊秀潇洒,湘妃怔怔看着龙平安,喃喃道:“龙平安……仙中龙凤……我是湘妃……”
说话间,杜兰香、孙寒华都露面,她们刚才正在洞房陪伴昌容,被莫名其妙唤了出来,乍一见那么多镛城世同道,脸色顿时胀得通红。
吴升暗叫不好,望向容成公道:“容公勿忧,这件事我给你压下去。”
容成公笑道:“多谢学士,学士不必担忧,无论说到哪里,咱们都占理。”
吴升诧异,心说无论从哪里看,似乎都不占理吧?你哪来的自信?
杜兰香、孙寒华一露面,对面镛城世女仙顿时激动起来,纷纷道:
“兰香妹妹,快过来,冲应真人带我们来接你们了……”
“孙姐姐,别怕,有我们在,吴升和容成老儿不敢乱来……”
“两位妹妹,你们受苦……”
杜兰香紧咬嘴唇,一言不发,孙寒华却道:“冲应真人,各位夫人,姐妹们,这是作甚?今日是昌容姐姐大喜的日子,大家远来是客,快坐下饮上几盏,一起恭贺新妇吧。”
麻姑呆了呆,问道:“寒华,你们是不是受了胁迫,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们一定为你们做主。都是镛城世同道,断不容外人欺负了咱们。”
孙寒华摇头:“冲应真人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姐妹在青城世过得很好,容公待我等也极为体贴关照,还给我们姐妹开辟星府洞天,我们姐妹已非镛城世之人,就是说到娲皇娘娘、西王母娘娘跟前,也是这句话。冲应真人,各位夫人、姐妹们,若是来道贺的,寒华欢迎之至,若是来捣乱的,那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一席话,顿时惊呆了镛城众女仙,一片鸦雀无声。
吴升瞟了瞟容成公,容成公呵呵一笑,得意之极。
婴母再次叫道:“昌容呢?昌容,出来!”
昌容身着吉福,缓缓而来,斜靠在万宝常怀中:“我来了,我与宝常五十年前便两情相悦,今日终成眷属,只望诸位道友玉成。”
婴母失语片刻,忽然叫道:“冲应真人,她们被下了蛊,应该救回去想法子医治!”
右英夫人、灵妃、太真夫人等都纷纷应和:“正是此理!救回去再说!”
这显然是无稽之谈,在场都是合道仙神,有没有中蛊,一望而知。吴升看不下去了,吩咐道:“取酒来!”
一个托盘呈上,盘中盛满酒杯,飞到麻姑等女仙面前,吴升森然道:“请镛城世各位道友为新人贺!”
见她们不接酒杯,吴升盯着麻姑道:“冲应真人,若要说理,我自当奉陪,无论西王母还是娲皇面前,大可去得。但今日是新人大礼,我劝你还是举杯的好。”
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笼罩在庐山上,麻姑脸色变换数次,瞪着昌容、杜兰香、孙寒华,见她们始终无动于衷,终于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众女仙大为不甘,却被麻姑喝止:“不要说了,既然自甘堕落,我们又能做什么?走吧!”
子鱼道:“春秋学士谕旨,饮酒道贺者可以离开,敬酒不吃者,便要吃罚酒了!”
众女仙只得接过酒杯,一个个饮了,含恨离去。湘妃看了看龙平安,龙平安冲她一笑,她顿时就走不动了,被婴母强行拖走:“都是奸邪之辈,不可理论,走!去娲皇娘娘跟前分说!”
等她们走后,鬼谷子在旁道:“过来自取其辱?怪哉!”
吴升点了点头:“仪典继续,我当往见西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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