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我们刚才那样……”袭人匆匆留下了一句话,丢下一床薄被,盖住宝玉的身子,转身离去了。
袭人娇俏柔媚的样子让宝玉心中一荡,旋即脸色大变,这焦大说宁府扒灰,看蓉哥儿的样子极有可能是真的,怪不得祖母大怒,这敬伯父在山上,难道是珍哥儿和秦氏?
宝玉想到这里,也爬起来赶紧穿好衣服,匆匆去了王夫人处,这事儿可是自己漏给贾母的,珍大哥可不是得恨死自己了。
王夫人听到宝玉的话,也顾不得上问到底是谁教他明白的这等混账话,赶紧拍了金钏儿赶紧去贾母处打听打听,又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了几句,到底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她也只能帮着擦屁股。
宁府那起子事又如何瞒得住人,外面的人不过是因着权势不敢当着面指指点点罢了,现如今这宝玉不知深浅的把这件事抖落了出来,只怕是要闹起大风波的。
“你凤姐姐呢?你今儿不是和她还有你二姐姐一起去的吗?”王夫人问道。
“凤姐姐怀了身子,甚是乏累,下午就回来了。”宝玉低着头回道。
“那你怎么不跟着回来?现在惹出这样的事情来,怪不得你父亲老是骂你孽障。”王夫人被气得心肝儿疼。
“秦氏引了她弟弟来,我跟他玩的极好,本来还打算让他也来家学,没来得及提。”宝玉看见王夫人气急了,跟小媳妇一样蔫头耷拉脑的。
“以后这件事不准再提,听到没有,另外,你给我离东府远远的,记住了没有,你听见焦大骂人这事还有谁知道?”
“蓉哥儿当时也在……”
“气死我了,你可真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不会过来问过我吗?这下可怎么办,老太太是个要面子的,岁数大了,又糊涂,要是告诉了珍哥儿这事是你透给她的,看 你以后怎么有脸。”
正数落着,金钏儿已经回来了,走到王夫人身旁,跟她耳语几句,王夫人脸色更差,恨恨的瞪了宝玉一眼,带着周瑞家的去了贾母处。
贾母将贾珍一顿大骂,贾珍虽是族长,到底是辈分小,而且这贾赦的官位远远高于自己,倒也只能低头听着。
骂了一会儿,贾母毕竟岁数大了,觉得身上极不舒服,就命他在这里反省反省,他这会儿正在这里琢磨到底是谁讲这件事透露给了贾母。
正想着,就看见王夫人带着周瑞家的进来了。
“珍哥儿,你怎么在这里?”王夫人明知故问。
“许久没有见过老祖宗,从外面回来,先来给老祖宗请个安。”贾珍倒是还要几分脸面,并没有将实情告诉王夫人。
“应该的,这上了岁数的人就愿意让人惦念着。”王夫人附和了一句,扭头就要进里屋,又扭过身冲贾赦道:“昨儿凤丫头去你们宁府没有出什么事情吧,我看她脸色很不好,回来之后脸色都白了,只和老太太见了面,都没去和我请安。”
“凤丫头去了我们府里?”贾珍刚刚从外面回来,在府里还没来得及和尤氏说话就被喊了过来,倒是不知道凤姐儿上门的事情。
“是啊,不是尤氏请去的吗?说是赏花儿玩牌,馋的宝玉也受不了了,非要闹着跟着去,他回来说呢,凤姐脸色不太好,我正说要去你们府里问问看。”
王夫人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话里却是将凤姐儿去了宁府说在了前头,误导这贾珍和秦氏之事,是凤姐儿告诉贾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