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康王因为藏匿了大量武器意图谋反被当场抓获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甄家呢?甄家怎么样?”
迎春惊得手里的羊毫小笔掉了都不知道,火急火燎的问凤姐儿。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甄家抄家,貌似没有这位康王最后下场的记忆,而且……她不过是三五日没出门,没想到居然就有这样大的事情发生。
“今儿早上大理寺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按照时间推算的话,事情发生应该是昨天下午。
甄家……甄家没怎么样,据说御林军将康王府都搜遍了,一点儿甄家和康王勾结的证据都没有。不过当今已经下了命令,甄大夫人和甄宝玉都不得离京。”
凤姐儿也有些意外,要不也不会事情都没办完,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了。
“那甄宝林和甄宝宁呢?只留一个甄宝玉有什么用?”
迎春从凳子上起身,来来回回走了一圈,摇了摇头,又问凤姐儿。
“听人说甄大公子前不久去了灵州,甄二公子去了西海沿子那边查看货物,都没在京都,怎么?二妹妹是觉得甄家不会将甄三公子的安危看在眼里吗?应该不会吧?甄三公子在甄家是最得奉圣夫人宠爱的。”
凤姐儿有些不解的说道。
“嫂子,你当人人都像咱们家老太太那么糊涂吗?奉圣夫人当初可是圣祖皇后身边的心腹。
不是一般内宅妇人可比的,她要是真心疼爱甄宝玉,能把他养成那副德行?如果我没猜错,奉圣夫人应该也不在金陵了吧?”
迎春不是太看好凤姐儿的乐观,摇了摇头说道。
这世上像贾母这样只顾眼前一昧宠爱子嗣的人有,但是也有那些将子嗣当猪猡一样养着,关键时候用于牺牲的人也是有的,按照奉圣夫人的脾性来看,她应该更偏向于后者。
“奉圣夫人……前些日子的确因为身子不舒服被甄大将军接了去,当时甄夫人和甄家两位公子小姐都在京都忙活着省亲的事情,所以当今也是准了的。二妹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父亲和你二哥他们可都在外面呢。”
凤姐儿也觉得迎春说的有道理,又见她几乎样样都说准了,也不由有些心慌起来。
“嫂子别着急,父亲和琮哥儿在扬州,二哥在西南,都离西北远着呢,就算是要出事应该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与其关心他们暂满还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甄家就这样忍了还好,如果真要是因为康王闹出来,咱们这些在京都的,估计才是首当其中的一波。”
迎春蹙了蹙眉,安慰凤姐儿道。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二妹妹之前不是说甄家没有能拿到那批铁矿吗?仅靠着西北的那些火统什么的,估计打到京都的可能性不太大。”
凤姐儿想了想,又乐观的道。
“希望吧,嫂子不知道,之前我在灵州遇到史家大哥哥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当今之所以将史家派过去是怀疑甄家和大金达成了什么协议,会联手进攻大陈。”
迎春一边跟凤姐儿解释,一边指挥司棋取了大氅过来,打算出门问问具体的情况。
她刚刚说了谎话,身在扬州的贾琮和贾赦还好,贾琏那边估计不怎么安全,她不仅担心大金,还担心紫武国会趁虚而入,毕竟原着中可是有西海沿子大败这件事情的。
不过眼下不止是甄家和贾家的事情,还牵扯到大金和紫武国,她跟凤姐儿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还是不要说出来让她揪心了。
“二妹妹是打算去找定王殿下问问?”
凤姐儿见她像是要出去的样子,又问道。
“不是,我是去问问莫寒,上次周敏说过了,他要去灵州,这会儿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迎春将大氅披上,又跟凤姐儿交待了几句,就急匆匆的上了马车朝着定王府去了,周敏之前确实说过,等到将手札取出来之后,他就要去灵州了,看看能不能在那里将木仓造出来,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心里也有依仗。
如果可能的话,也看看能不能将梅夫子拦下,两个人将事情摊开了说明白。
到了定王府之后,周敏果然已经离开了,虽然迎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还是有些微微的失望,正准备问莫寒关于甄家的事情,就见他从衣襟里取出了一封信。
“这是……”
“贾二姑娘,这是主子离开之间留下的,说如果您找到府里来,就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您。”
莫寒的态度很殷勤,看向迎春的眼神也很是恭敬。
“……”
迎春也不顾的和他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将信封拆开了。
这封信应该是匆忙之下留下的,字迹有些潦草,不过只看信的内容,就能知道他当时的心情一定很激动。
“沫儿,麟札果圣祖皇后所留,使匠简验,今往灵州,有夺风铁石者,信宿而成。
他日细思之,昔乘风间我之期,若我弃太上与清风相拒之时,彼当谓我无斗志,误矣。
沫儿,既有枪,臣与乘风之心稍固,而太上皇、清风帝亦争之矣……”
迎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周敏的信,对他的揣测也有些认同,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按照周敏之前说的,当初她和周敏在一起的时间点,确实是在周敏因为意外得知白氏没死之后不久,那段时间周敏也确实很无欲无求的样子。
对于梅夫子就因为周敏不愿意继续争斗,就作出离间她和周敏的事情来,迎春的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梅夫子是周敏的朋友又不是她的,只要他以后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迎春其实并不想干涉他们男人之间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