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汴京的天幕洒落一场春雨,已是人间四月天。
天街光滑的青石板上,行人踏着积水,脚步匆匆,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贩夫走卒忙碌生计的同时,不时对于天街两旁那些巍峨高大的商铺建筑报以无边的敬畏,所有汴京之民都知道,那些商铺建筑后面的庭院内居住的都是汴京势倾一方的大人物。
畅春园便是其中之一。
细如丝线般的春雨中,畅春园的久闭的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两柄油纸伞并排进了侧门。
执伞的两人,一位是模样俊美的青年,一位是笑靥如花的妙龄女子。
青年一身宝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制成的腰带,修身的长袍将青年的身姿衬托的的更加挺拔。
青年眼神明亮,双眉如剑,事实上,青年背部正好背着一柄剑,漆黑的剑鞘,紫色的剑柄。
一股锋利无匹的气势自青年身上冲天而起,剑未出鞘,人如其剑。
女子一身白色的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身姿,步履轻盈,宛如人间仙子。
女子欺霜压雪的面容上始终浮现着盈盈的笑意,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仿佛并未影响女子的丝毫心情。
事实上,女子的笑颜,早已抵过这满堂的春花,是这春日里唯一的颜色。
两人并肩行走在畅春园中,宛如一对神仙璧人,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两人无论走过积水,还是走过泥泞,脚底竟然丝毫不沾尘世污渍,仿佛踏着一层薄薄的云气而行。
显然两人脚底之窍已通,并将脚底的功夫修炼至窥镜。
一位老仆人,仿佛是被两人的气势所摄,腰弯的很低,迈着细碎的步伐在给两人引路。
穿过长长的走廊,老仆人引着两人终于走到一片雅致的楼阁之中。
老仆人腰身弯的更低:“两位仙师里面请,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于是,青年挺着笔直的身姿,女子迈着纤纤的玉足,两人收了油纸伞,走进一座朴素而雅致的大厅中。
大厅内,一辆钢铁铸造的轮椅中,端坐着一位发须花白的老者。
老者见到两人,拱手道:“师弟师妹,老朽腿脚不便,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青年男女抱拳道:“见过师兄!”
老者道:“不敢,师弟师妹称呼我为欧阳即可,半月前收到宗门来信,说有同门翘楚降临汴京,不想竟然是两位,不知可否出示宗门玉蝶!”
男青年道:“理应如此,此乃我七星山门规!”
说罢,两人均递上各自玉蝶,那老者验证过后,神情肃然:“师弟师妹之大名,老朽早已如雷贯耳,没想到今日竟然目睹仙颜,实乃三生之幸啊!”
青年道:“些许薄名,师兄休要提起!”
欧阳姓老者哈哈大笑道:“紫星之剑李观云,白衣之婉慕容婉,岂能是薄名,老朽我虽久居泥泽,但也被两位盛名所惊!”
“谁不知道两位是我七星山百年罕见的绝世之才,紫星之剑杀妖如麻,没有任何一头妖怪能逃得过紫星之剑的追杀。当然,更没有任何一头妖怪,能在白衣之婉微微一笑之下活命!”
两人齐齐躬身:“师兄谬赞了!”
欧阳老者面色恭敬地道:“两位师弟师妹莅临汴京,自然有天大之事,老朽也不敢相询,如果有两位不便出面之事,还望告知老朽代劳,老朽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