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来回转动脑袋,这种动作,表示他正处于彷徨中,他回答:“交易之外的消息我可以附送,前提是我知道答案。如果不知道,就无可奉告了。”
“你这是在说废话。”瞿兆迪先是一喜,随后又失望,觉得好气又好笑。
鸟人却说:“这不是废话而是无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黑母是何方神圣,在暗质星与地球之间,充当着怎样的角色。据说他与你父亲也往来甚密,你会把他们往来的内容告诉我吗?”
这是给狠狠将了一军,瞿兆迪有些尴尬,只能摊摊手,也摆出一副无可奉告的姿态。
鸟人说:“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是黑母透露给暗质星的。”
“什么?”瞿兆迪一惊,笑容僵在了脸上。
“信不信由你。在科学行者眼里,黑母就是宇宙的幽灵,他仿佛无处不在,但想找出他的行踪却难于登天。竖立时光之碑,是黑母对暗质星的承诺,我们却不能直接与你父亲接触,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无聊的游戏,我们是游戏的交战双方,黑母才是操纵游戏的玩家!”鸟人气恼地抱怨。
看来确实问不出更多东西了,瞿兆迪只能心有不甘地放弃。他从夹克衫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奇怪的黄色玻璃瓶,这瓶子看上去是收集昆虫标本用的,瓶口却插着一根细管。对光看,能看清瓶子里装着一粒米粒大的光珠。
“你要的信息全在这儿,难道要我把瓶子扔进全息投影里吗?”他问。
“噗噗~”
鸟人没有回答,左右两边却发出两声轻响,如肥皂泡在空气里爆裂。他双臂下的显示屏同时消失了,显示屏里的星球却产生余晖效应,没立即散开。刹那间,两个星球在瞿兆迪眼里淡化成了两道彩虹,七彩的桥型轮廓延伸进无边的黑暗,仿佛暗示黑暗中隐藏着人类尚未探知的远方。
尚还处于余晖效应造成的恍惚中,鸟人骤然复出的双翼就抹去了彩虹的残迹。强烈的银光扫过瞿兆迪的眼睑,梦幻般的美男子再次出现,他竟产生错觉,对方刚刚才用闪光的赤脚踩上草地,之前那场对话不过是一场不着边际的幻想。
可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只亮晶晶的萤火虫不知由何处飞来,好像浓黑的幕布给银针戳出一个亮点。它在瞿兆迪眼前盘旋,摆明了是因为他而来。
“这只萤火虫携带的不是探测器,而是一块空白的储存芯片。”鸟人说。
瞿兆迪心领神会,拔开了插在玻璃瓶瓶盖上的细管塞。神奇的一幕出现,无需捕捉,萤火虫竟自觉钻进了细管,然后习惯性顺着管壁往前爬,很快推开瓶塞隔断,进入了玻璃瓶内。
原来那是一只真空标本瓶,因为缺乏氧气,萤火虫进去后十分难受,扑腾几下,从腹部掉下同样米粒大小的一粒光珠,又将原来那粒吸进肚子,就赶快向回退。瞿兆迪快速开合瓶塞,让它飞走了,整个过程仅持续几秒,萤火虫就在瓶子里交换了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