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家后厨,哪个地方放了啥物件薛谨一清二楚,又何须伙计们看了再确定爆炸源?锅不会炸碗不会炸,水缸和灶台也不会炸,真要有炸开物品,除去那堆难看的铁还会有什么?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面竟没了动静。不说黄昭,最起码那仨伙计该选一人回来报信呀?他们明知老板正在大门口等着!
苏烈心想机会来了,抓住薛谨的袍袖道声:“走!”便又折返回来,直奔那厚重的门帘。
“哎~苏先生,您这是……”薛谨连黄昭都拦不住,苏烈就更不必说了,一句话尚未说完,竟就被他拖到了门帘边,那位大手一挥,门帘掀开,就钻了过去。
从迎接宾客的大堂到后厨房,中间是一条绿藤缠绕的连廊。那庭院果然收拾得明净整洁,花草树木一应俱全,靠围墙还摆着十来口大水缸,既为生活储水,万一走火了又可及时救援。
连廊连接着后庭,庭中鸟语花香的看着哪象是一处厨房?根本就是大户人家供夫人小姐们游玩的庭院,只差在地上凿一片小湖,湖面搭建亭台楼阁了。
这儿本该清静雅致,穿过连廊后见到的却是一地狼藉。
散碎的砖石瓦砾如从天降下的乱石雨,盖得让人下不了脚。诺大的厨房琉璃檐顶竟给“爆炸”产生的气流掀翻了,露出参差不齐的大洞,阳光不再从窗户往里照,而是从大洞直泻而下,反更增添了现场的惨状。
厨房外,几只鸡还在“蝈蝈嗒”地乱叫,如果它们的翅膀能扇起来,估计已吓得飞走了。
“嗨呀!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啦!”
薛谨捶胸顿足,苏烈与他交谈这样长时间以来,总算见到了他商人的本色。不过如果在这种时刻,他还能处变不惊,那就真不是普通人了,苏烈对他也得多防着一点,然而见他痛心疾首的模样,苏烈安心了。
大概是听见老板来了,仨伙计里的一个灰头土脸地跑出来,指着厨房里面直比划:“那……那那那个……”
“那个什么?你倒是说句中用的话呀!”薛谨急得简直要吐血。真香大酒楼已经毁在他这一代手上了,实在不行就只能把店面盘出去,这是他死都不愿走的最后一步。可万一酒楼炸了,岂不是连盘都不用盘了?那还得了?!
小伙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是……是那堆铁,他……他竟然……站起来了!”
“你说什么?”薛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揪住小伙计,逼他再说一次,这次要说得更清楚一点。
苏烈听了伙计之言,心头也是一凛,猜测铁团状况的把握又多了几分。他任由薛谨与伙计撕扯,自己迈开大步冲了进去,先没找着铁团,却见黄昭大屁股贴地,怔怔地望着上方……
“黄昭,你这是怎么了?”苏烈去搀扶他,但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时,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