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人又歪歪脑袋,若不是庞大得惊人,模样会显得有点可爱。
他说:“虽然我在沉睡,可从来没停止做梦。我梦见是叫好多人给搬来这里的,他们为搬不搬我争争吵吵,于是我很不高兴,就再也不想挪动了。”
苏烈道:“可你以为的梦,似乎不是梦,而是在现实中发生的事。或许你其实一直就醒着呢?”
“不!绝不可能!我很想醒来,但却做不到,所以我一直就只能缩成一团,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有多难受吗?你知道吗?”
苏烈的猜测,似乎是机甲人的禁忌,他竟显得抓狂,挥舞起两只粗壮的手臂。众人这时便看清了他的两只手,那却哪里是手?分明是两面巨大的盾牌,挥到哪儿就能击碎一排物品。
真香大酒楼的后厨已给机甲人毁得不象样子了,再这么闹腾下去,恐怕整栋楼都将不保。
苏烈忙安抚他:“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别这样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一直都在梦里,此刻却又为何能醒来呢?这总得有个原因吧。”
机甲人话不多,就只说了一句,却足以让苏烈心颤魂裂,险些落泪。
机甲人说:“长城守卫军。”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长城守卫军?!”黄昭比薛谨恢复得快多了,吃了惊吓后不久便振作起来,站起身走到苏烈身边。但废铁一般的机甲人竟知道长城守卫军?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他怎能继续保持沉默?
“别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们。但从昨天起,有带着塞外气息的军旅中人靠近我,又把手放在我的背上,我就感受到了那种熟悉,于是就好象找到了走出梦境的出口。”
“带着塞外气息的军旅中人……难道是你?”
说这话的是薛谨,手指向黄昭。
“这个……”黄昭又使劲挠后脑勺,求助的眼神递给苏烈。与薛谨聊了那样长时间,苏烈都没表露真实身份,他便不敢自作主张地报出家门。
苏烈看再想隐瞒是瞒不住了,否则会铸成大错。看样子机甲人与长城守卫军有着特殊渊源,万一他以为自己弄错了,还可能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吗?
“薛掌柜,”苏烈转向薛谨道:“我二人没道出真实来历,只是不想惊吓到您。毕竟长城之战已结束了几十年,此时老百姓们安居乐业,根本不知战争为何物,又何须旧事重提,揭老一代人心上的疮疤?”
“可你二位,难道真是当年的……”薛谨很想说出“长城守卫军”这响当当的名号,却生怕自己平凡的口齿辱了那支军队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