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心疼小木偶人,戒尺收得不紧,以至他有足够的空间扭来扭去,像是浑身长满了虱子。
黑母一言不出地盯着鲁班七号,目光似凝成冰,任谁接了都能感觉出冰块的寒意与重量,偏鲁班七号无所谓。
黑母沉默良久,微微朝老夫子抬了抬手。
老夫子会意,却仍迟疑一下,才加紧念诀,将戒尺绑索扯紧了一倍。
这下鲁班七号扭不动了,曾经善良灵秀的双眼,此时眼神邪恶至极,且锋利得像箭,随时要朝黑母射去。
黑母迈开小短腿,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来眼前,并死死地逼视住他。
“仓罗之王,咱们之间的恩怨至少持续千年,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吧。你我都是从奇港出来的宇宙孤儿,得奇港长老的照顾才蓬勃发展成浩瀚的宇宙,本该相亲相爱,做亲如手足的兄弟。可你,为满足自己的贪欲,为争区区一个输赢,不顾万千生灵的性命,也不顾伦常道义,以大欺小,持强凌弱,坏事做尽,现在报应来了,却还要咬紧牙关顽抗,实在是愚蠢至极。”
“哈哈哈~黑母,瞧瞧你的个头,再瞧瞧你这点实力吧!七个队员,一间小小的实验室,就能打败我?我劝你还是别做春秋大梦了,赶紧驾上方舟三号有多远跑多远吧!把王者大陆留给我,我对你就既往不咎,从此平行相处,再也井水不犯河水!”鲁班七号,不对,是仓罗之王,也不甘示弱。
黑母不屑地一撇嘴,问他:“你打碎过玻璃吗?知道那是啥感觉吧?”
“你……啥意思?”
“啥意思?意思是,现在你给我抓在手里,就是一块易碎的玻璃。只要我松开手,‘啪’,你掉到地上,就碎了。就这么简单。想试试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一旦叫我打碎了,就再也回复不了原形。我想你也从未听说过,摔碎的镜子能复原,一点裂痕也不留吧?”
“你……黑母,你少他妈的在这儿威胁我!你我两处宇宙,谁是脆弱的镜子还说不准呢,你别太早高兴,我相信笑到最后的人,绝对不是你!”
“哦?哼哼~是吗?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混蛋,你睁大狗眼,竖起狗耳朵,好好见识我黑母怎样一步步建起蓝色水晶塔来打碎你吧,你借我兄弟的眼睛和耳朵盯着我,是天意,天意让你死个明白,我黑母,没意见!”
对仓罗之王说这番话的黑母,眉宇间迸发的狠厉又冷又烈,一身狂霸的王者气质,更如熊熊燃烧的烈焰焚烧着整个空间,那个痞里痞气,从不管吃相有多难看,打嗝放屁该不该分场合的黑小子,似已在那冲天霸气中形消魂散,而今傲然站立的,真是宏博宇宙的化身,或者用寻常话来形容,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老夫子硬是看呆了,张大嘴,瞪大眼,若不是戒尺有灵,主动缠在他手腕上,只怕早已从手中跌落,叫鲁班七号逃之夭夭了……
“这……这才真是我稷下学院的优秀学生!是青年才俊,是未来支撑起王者大陆的栋梁之才呀!嗨,可惜有钱村的老村长不在这儿,否则他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苦口婆心地劝我收下你,而是要将你带回村子,将他女儿许给你呀……”
“停!”
骤然一声喝,果断决绝如拍戏拍到正精彩的部分导演猛然喊“cut”!现场那豪迈的,英雄如新星般冉冉升起的画面顿时烟消云散。
黑母两手交叉,一脸惊恐地止住老夫子,用几乎是哀求的口气道:“夫子老师,夸我请适可而止,不要扯得太远!否则只怕连孟婆都要来找你老人家了!”
“我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