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蔺合作为一国之君,虽然年轻,但前前后后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弟弟的心思。
“我那弟弟倒是会抓住机会,看起来他还知道血浓于水,说吧,他要怎样?”
何以平抱拳道:
“我王请您前去做客,若您愿意,此战就此停下!”
蔺皇看了眼马车:
“一家人团聚么?”
这时,何以平对着那车道:
“三王爷,公主,这也是我王的意思,有请!”
被逼无奈,曾经的大韩四大皇子,各自为政,如今形势造就,打没有实力,只能就范。
就此,蔺合三兄妹,随何以平离去,虽然有很多人阻止,但也只是有心无力。
至于大军,基本被围困在此地,甚至大半日过去,秋寒衣与石岩大战,都不曾归来。
北桑城,大欢阁,鸿门宴。
今日,重兵把守,无一外人能进去,其中央豪华的大堂,虽然歌舞笙箫,但却显得死气沉沉,蔺合三兄妹早早坐于一青玉桌旁,美酒佳肴也不曾饮用,皆是一脸不高兴。
“这二哥也真是,自立为王了就摆谱么?这样把我们晾着,算什么事?”
“四妹,人家国事繁忙,等吧!”
“哼,三弟何必为他说话,他这北国莫非也有我南韩势危?”
……。
这四兄妹还没聚齐就开始吵了起来,实际上,蔺默是在等秋寒衣归来。
果不其然,没多久,大欢阁外一阵骚动,蔺默在秋寒衣与姜邪的陪伴下走进。
“大哥、三弟、四妹,别来无恙,实在怠慢,谅解谅解!”
蔺默面带笑容走来,一番好意的样子,然而蔺合直接忽略他,反而看向秋寒衣质问道:
“秋将军,不知石将军在何处?”
秋寒衣淡淡回了一句:
“养伤!”
仅此二字,说明那一战,秋寒衣胜了。
“耶,大哥,我这北国贫瘠,好不容易凑了些好东西,怎么不吃?哎呀,兄弟是怕你舟车劳顿,刻意准备,都这么不给面子啊!”
“来,三弟、四妹,可劲吃啊!”
蔺默一边笑着假装盛情招呼,一边坐下,蔺芯撇了一眼满桌美食,轻哼道:
“二哥,你自立为王,我们兄妹也没说你什么,如今,祖上留下的基业即将毁于一旦,你不但不思帮助,反而针对大哥,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安的是什么心?”
蔺默面色微沉:
“四妹,为兄的好意你竟然如此不领?这可让为兄有些心寒!”
“哼,你可知我为何自立北国?”
“曾经的大韩朝野,都被夜中人渗透,即便大都之劫,也不过是被灭了一部分,有他们在,大韩如何能姓蔺?”
“北国之地,地势偏北,常年酷寒,即便别国侵扰,也会被长途跋涉给消耗,盘踞这里,一则可养精蓄锐,二则可以退为进,曾经的北桑人,才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如今的南韩,看起来是大韩的延续,但是在这片土地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早晚必亡,若大哥此前听从我的建议,南韩与北国合并,我可以接受一国二主的,但是你却不听!”
蔺合深吸了一气道;
“从小便没人能猜透你的心思,任你怎么说,分裂大韩,就是对祖宗的不敬,而今南韩已经名存实王,且我知你在城内,布下了重重关卡,说再多又有何用?”
“被绕弯子了,说吧,你欲何为?”
蔺默笑着道:
“是吗?看来大哥已经明白了当下处境!”
“你我虽亲兄弟,但终究同父异母,我母亲出身卑微,人人都当你是正统,可我偏偏不信,事实证明,这世间从来凭借的都是实力,而智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原本的鸿门宴,我确有与大哥商谈之意,但自从我信任的人,一个个离去后,我不想再做毫无意义的假想了,这天下,若不以手段,谁能立久?”
“如今,漠阳、永泽倾力北上,大哥,你我都不想祖上打下的江山丢失,那当下只有一个办法,带着你南韩的将士,尽数归降我北国,让我来重整河山!”
蔺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所以,你当那些人的消失,是我派人去做的?”
蔺默面色一冷:
“怎么,大哥敢做不敢认?”
蔺合一脸问心无愧。
“废话,我大韩都自顾不暇,怎会有心思来研究你北国?”
蔺默微微一愣,看了眼一旁站着的秋寒衣与国师姜邪,若有所思。
“秋爱卿,沈天使还未归来么?”
秋寒衣摇了摇头,蔺默心有猜测,不过随即脸色决然。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我意已决,大哥,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带所有人归降,要么不从者,我亲手一一灭杀,总之,没人能阻挡我一统河山!”
蔺合看了眼面前的几个兄妹,悲凉一笑。
“北国,好名字,很可惜,在我蔺合字典里,没有归降二字,大韩玉玺在此,你想怎么做,我拦不了你,也拦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