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王氏闻言也开始注目李三坚了。
举着纱灯的美貌使女也是哭笑不得的,一名使女答曰:“需上得三楼,方可得之。”
其实此时李三坚若真想拿回激赏之物的,也是允许的,只不过她们还从来未遇到过目前这种情况的。
以往过关之人要么继续破解灯谜,以期更上一层楼,要么垂头丧气的下楼,哪里还好意思要激赏之物?哪里有半路就要奖赏的?
因而此名使女有心捉弄一下李三坚。
其余使女见李三坚身穿粗布棉衣,脸上均露出了不忍之意。
李三坚也并未看出此名使女的捉弄之意,还以为此确实是此处的规矩。
于是李三坚不得不做出应对,要不然岂不是百忙一场?
“三弄第一明月可,又是初应。半载娥眉女,直至声咽天色净。弹压四载临门遣,拟看乱鸦击壤块。梅雨仙窟,遍唱积龙象。近县暮鸦周礼在。嵌空芳醑一襟泪。”李三坚想了想后缓缓的吟了一阕蝶恋花。
李三坚在这阕词中不但说出了谜底,还将楼上诸女狠狠的讽刺了一番,不但是讽刺诸女,还隐隐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无奈,说出了贫寒士子赴京赶考的艰辛。
此时微风徐徐,将李三坚衣襟吹得微微飘动,虽布衣破衫,但是有一种古朴的味道,仍是使人感觉潇洒之极。
好一个布衣俊俏小郎君!
李三坚吟罢之后,楼上楼下顿时鸦雀无声,诸观者才学之士甚多,岂能听不出半载娥眉女,直至声咽天色净的意思?岂能听不出嵌空芳醑一襟泪的隐意?
诸观者是面面相觑,半响做声不得。。。
“好啊,好,好一阕蝶恋花也!”曾公明率先大吼道,兴奋的跳了起来。
“彩彩彩!翰韧兄不愧为我岭南第一才子也!”
“兄台所言大是,李翰韧不愧为我岭南解元也!”诸岭南举子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喝彩之声。
李三坚做出了一阕绝妙的蝶恋花,力压诸才子,此怎能不使诸岭南举子欣喜若狂?比他们自己还高兴,岂能不使其余他处的举子们垂头丧气的?
诸太学生恨恨的瞪着赵明诚,恨不得将这个蠢猪拎下来,自己上去,平江、峡江的举子们亦是如此,看着叶梦得、何昌言二人,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其他的举子们不由得纷纷开口大声赞叹。
一些人一边赞叹,一边用笔连忙将李三坚此阙蝶恋花记录下来。
“就会哗众取宠。”李清照终于露出了微笑,低声说道。
王氏厌恶的看了李清照一眼,从珠帘的缝隙之中偷偷的打量李三坚。
“梅雨仙窟,遍唱积龙象。。。”蔡绒雪低声念了念之后,对身边一名贴身使女耳语了几句。
“贤弟大才,愚兄不及也。”叶梦得倒未嫉妒李三坚,诚心诚意的拱手对李三坚笑道。
“不敢,弟才识浅薄,侥幸而已,不敢与少蕴兄相提并论。”李三坚拱手还礼道。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小使女走了过来,对李三坚说道:“奴奴敢问小相公尊姓?哪里人氏?”
李三坚看了小使女一眼,淡淡的答道:“微贱之人,谈何尊字?在下姓李名三坚,岭南桂州举子。”
李三坚此言一出,顿时又引起了楼下一片惊呼之声,李翰韧也许没人知道,可李三坚之名却是许多人知道的,原因就是李三坚的句读之法,此时不但是江南盛行,就连京师开封府也有许多人知道了此法,并开始应用在文章之中,此时忽然提起李三坚,顿时使得许多人惊讶不已。
李三坚早已得一雅号,名曰李句读。。。
“你就是李三坚李句读?”何昌言此时也吃惊得开口问道。
你才是句读,你全家都是句读,李三坚气岔岔的微微点了点头。
楼上三女闻言也是暗暗吃惊,王氏、蔡氏还好些,李清照却是异常吃惊。
李清照前不久也是才识句读之法,确实对读书有了不小的助力,可李清照万万没料到如此方便的句读之法居然是李三坚首创?此岂能不使李清照惊异异常?
李清照怔怔的看着李三坚,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