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坚哈哈大笑,蔡绒雪抬起衣袖,掩口而笑道:“抚琴者心也,以心驭琴,古之高人均行此道,小妹从琴音之中已经听出了李公子的凌云之志呢。”
蔡绒雪掩口轻笑,稍减蔡绒雪的愁苦之气,同时李三坚从衣袖滑落、皓白如玉的手腕之上又看到了五颗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梅花形胎记,使得李三坚心中更是感到纳闷,为何她与自己梦中之人有着同样的特征?她到底是何许人也?李三坚心中暗道。
李三坚心中同时也是暗暗赞同蔡绒雪所言,这个世上做任何事情,只要用心去做,没有做不好的,李三坚此时心中忽生知音之感。
“打打杀杀的,如此凌云之志,不要也罢。”李清照随后对蔡绒雪笑道:“谪仙妹妹舞跳得好,不如姐姐在此抚琴,妹妹歌舞一曲如何?”
李清照比李三坚小数月,今年还不到十七岁,并且贪玩,少女心性,喜欢热闹,因此就未考虑太多。
可李三坚就不同了,李三坚“心老人不老”,此时蔡绒雪刚刚祭奠完自己的亡母,岂能有心情歌舞一曲?
李三坚闻言摇头不语。
果然蔡绒雪连忙说道:“小妹哪里会什么歌舞?况且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怎堪入得两位之眼?”
蔡绒雪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自怜自伤之意。
李三坚闻言默然,难道宋之女子都是那么文采出众吗?张口孔、孟,闭口世说,大家闺秀如此,就连青楼妓娘也是如此,若有女子贡举,定会有不少女子科举及第的,李三坚对此是异常好奇。
“既然如此,天色也不早了,我等就此返回城内如何?”李三坚随后说道。
虽然李格非骄纵李清照,给了李清照一个较为宽松的成长环境,李清照也是嬉笑玩乐,经常是夜深不归,但如此荒郊野外,与年轻男子共处,对于她的名声多少还是有影响的,因此李三坚欲在天黑之前将李清照送回其住处。
两女闻言一起点头
“清儿?”李三坚随后将那匹不听话的健马牵过来之后,问向李清照。
“我才不与你共骑呢。”李清照答道:“我坐谪仙妹妹的车回去。”
其实李清照还是想与李三坚共骑的,虽然李三坚骑术太烂,两人之间刚刚冒出了嫩芽,刚刚订下了海誓山盟,如蜜里调油一般。
不过当着蔡绒雪的面,两人之间怎敢太过亲热?同时当初蔡园灯会,多少有些借灯谜选婿的意思,并且李三坚夺得灯会魁首,而此时李清照确捷足先登,使得李清照心中对蔡绒雪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也就实在不好意思在蔡绒雪面前与李三坚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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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姐姐恭喜你了。”回城的马车之中,蔡绒雪低声对李清照说道。
“哎,谪仙妹妹,姐姐对不住你。”李清照对蔡绒雪叹道。
“清姐姐你为何这么说?”蔡绒雪摇头道:“两人之间就是个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姐姐你和他就是有缘之人,有缘有情,终会成为眷属的。”
“终成眷属?”李清照闻言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爹爹那里我还不知道该如何交待啊。”
李清照与李三坚定情,之后不但要面对李格非,还有面对家族,不但要面对李氏家族,还有面对其母族,王氏家族。
特别是王氏家族,要知道李清照之生母乃是宋已故宰相王珪的女儿,是王珪的外孙女,是宰执之家出身,虽李清照生母病逝之后,与王氏家族已无多少来往了,但李清照毕竟是王珪的孙女,此时若李清照嫁给了一个微贱的下第之人,那么定会被他们嘲笑的。本来李清照自幼丧母,身世较为可怜,如此,将更会是雪上加霜的。
宋礼部员外郎李格非虽只有李清照一女,但李格非的兄弟姐妹可不少,如此,李清照就有无数的堂兄堂弟,堂姐堂妹,表兄表弟,表姐表妹什么的,这些人平日里都会相互攀比的,若李清照真嫁给了李三坚,那么李清照将会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的。
这也就是李清照最为苦恼之处。
女人虽嘴上不说,但女人之中的大多数是较为虚荣的,哪个女人不愿意嫁给家世显赫、多才多情又有功名在身的少年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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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李三坚回到居所之后,取出书本就打算温习功课,可折腾了一天,李三坚没曰几句就趴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东京的深秋夜晚还是比较凉的,因而符二娘蹑手蹑脚叫一件厚衣衫披在了李三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