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天下大乱我等就去将被他们榨取的财物拿回来。”
“非也!你们完全错了。”“豪侠”声音越来越大,继续“舌战群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城门失火会殃及池鱼的,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受苦的首先是我等普通百姓,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普通百姓更加会是困苦不堪,如此难道是好事?”
“豪侠”此言一出,客栈诸人顿时就安静了许多,许多明白道理之人纷纷在心中赞同了“豪侠”的说法。
乱了天下,首先受苦的确实是无钱无势的普通百姓,有钱有势的会寻找各种办法躲避灾难,反倒是受其影响较少,甚至也许还趁着天下大乱,更加变本加厉的盘剥百姓呢。
没想到此人看起来是一副粗鲁豪侠模样,却能够说出如此这般的道理,简直是人不可貌相,众人默默的看着“豪侠”,心中均想到,除了三人,此三人就是黄衣女子、清纯女子和黑瘦汉子,三人均瞪着“豪侠”,不过也没有开口呵斥。
黄衣女子此时的“媚眼”变成了“电眼”,在“豪侠”身上是刮来刮去,恨不得将其刮成粉末。。。
黑瘦汉子更是露出了吃人的眼神,不是碍于人多,不是碍于“豪侠”“武功高强”,早就上去动手了。
清纯女子气得秀足轻抖,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天色不早了,小爷我去睡觉了。”“豪侠”见将众人说的是哑口无言的,于是得意的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明日无论如何,还要冒险过河呢,否则就将前功尽弃,“豪侠”一边想到,一边去取桌上的长剑。
剑鞘太重,同时“豪侠”取剑握在了剑柄之中,长剑发出“沧浪”一声轻响,剑刃就被抽离了剑鞘寸许,一丝逼人的剑光顿时就显露了出来,瞬间似乎照亮了整个客栈大堂。
客栈大堂之中的其他人还好些,只是惊异此剑的锋利,而黄衣女子等三人均是直愣愣的看着“豪侠”桌上的长剑,似乎是见到了什么骇人听闻之物。。。
“豪侠”皱了皱眉,连忙将剑刃送回了剑鞘。
吴王剑太过招眼,因此“豪侠”才用破布包裹,如此看起来就平常多了,可此时一不小心,居然显露了出来,使得“豪侠”心中有些担心。
一旦有人见财起意,那么“豪侠”立马就会原形毕露的。。。
幸好是快到京师了,天子脚下,就要安全多了,“豪侠”心中暗道,要不晚上睡觉都要担心。
不过晚上还得抱着长剑睡觉。。。“豪侠”此时早已注意到了黄衣女子等三人对自己不满的神情了。
黄衣女子等三人此时均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了极为惊异的神情。
。。。。。。。。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汴河之上的冰层是越来越厚了,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般的,没有一丝解冻的迹象。
“豪侠”在健马四蹄之上捆上了稻草,可即便如此,“豪侠”也不敢在溜滑的冰面之上,骑马过河,只能够牵马过河了。
不过好在汴河河面并不宽,只两里左右,因而“豪侠”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叹了口气,冒险牵着马向对岸走去。
今日是递交具状的最后一日,天黑之前,“豪侠”必须赶到城内,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了、功亏一篑了。
“大侠,大侠,慢行,等等我撒。”正在此时,昨日夜晚客栈之中,带着川蜀口音之人牵着一匹马,从后面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
“你是。。。你认识我?”“豪侠”转头看着此人,疑惑的问道。
“哎哟,老。。。我是成都府的举人刘安节,要去城头赶考啊,昨天晚上认得到你了撒,你也是去城头吧?今日你我结伴进城咋样?”刘安节气喘吁吁的说道。
刘安节也要赶考,今日是递交具状的最后一日,因此刘安节也是冒险过河。
与人结伴过河总比一人过河强,万一有个闪失,比如掉进冰窟,还有人可以营救的。
同时“豪侠”一副武功高强的模样,那么与其结伴而行,相对要安全得多,刘安节得意的想到。
“哦,原来是你,那就走吧。”“豪侠”点头应允,与刘安节一同牵马前行。
“大侠。。。”
“我不是什么大侠,我也是岭南举子,进城赶考的。”
“啥子?你也是举人?岭南的?你叫啥子嘛?”
“在下姓李名三坚,岭南儋州人氏。”
“儋州人?好远哟,这么辛苦跑过来,怪不得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哈。”
“彼此,彼此,兄台,快走吧!”
“要得,要得,兄台你慢点,我脚杆短,材料不够,走不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