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不是少东家,那么他是何人?”于是李三坚问道。
“他是少东家,但他。。。他与府衙的周官人来往甚密的。”公孙柔娘摇头道。
周方庚?来往甚密?定是如此,在燕(chūn)楼之中,不是周方庚引荐的李邦彦吗?李三坚暗暗思忖道。
“那么他到底是何人?”李三坚又问道。
“哎呀,大官人你别问了。。。奴奴实在。。。实在。。。”公孙柔娘犹豫的答道。
“如此多谢公孙姑娘了。”公孙柔娘不愿意说,李三坚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于是拱手谢道。
“你先不用谢我。”公孙柔娘此时脸露微笑,有些狡黠的说道:“奴家还有事(qíng)要求大官人呢。”
“公孙姑娘有事只管说是,李某能帮上忙的,定当尽力。”李三坚点头道。
“这可是你说的?可千万不要反悔。”公孙柔娘笑道。
“反悔?”李三坚闻言牛气哄哄的笑道:“李某此生还未做过反悔之事呢。”
“大官人,奴家想开个医馆行医,大官人能否相助?”公孙柔娘想了想后问道。
“医馆?你不是在。。。?这就是今(rì)你非得让李某送你回家的缘由?”李三坚愕然问道。
公孙柔娘不是在燕(chūn)楼卖艺吗?如何能够开馆行医?李三坚暗暗纳闷。
“是这样的,请大官人恕罪。”公孙柔娘面带歉意的问道:“大官人可否愿意帮忙?”
“当然愿意,姑娘你尽管开馆行医便是。”公孙柔娘愿意从良,李三坚当然支持,当然愿意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子。
真是难为她了,李三坚心中暗道,一个弱女子抛头露面的开馆行医,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若是无人相助,定会受到不少的欺凌。
李三坚(shēn)为开封府府衙推官,帮这种小忙应该不是很难的。
若有泼皮无赖上门挑事,将他们捉进府狱或者打一顿板子便是。
“不过公孙姑娘,燕(chūn)楼之事,你又当如何?”李三坚又问道。
“奴家这段(rì)子攒了些钱,打算自己赎(shēn)。”公孙柔娘低头说道。
李三坚点头道:“如此甚好,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便是,李某定当鼎力相助。”
公孙柔娘闻言感激的看了李三坚一眼。
有府衙推官背后撑腰,就少了许多麻烦,至于世人的眼光,公孙柔娘也顾不了许多了。
“哪里来的小白脸,来此地作甚?”正在此时,一名老者推门进来后,黑着脸问向李三坚。
这名老者须发几乎全白,皮肤如鸡皮般的,满脸皱纹,沟壑纵横的,肌(ròu)松弛,腆着个大肚子,可发髻之上却别着一朵簪花,直(yù)使人作呕。
李三坚被问楞住了,呆呆的看着此人,半响作声不得。
他是什么人?看这模样应该与公孙柔娘很熟悉,难道是她的叔父,或者是她的男人?
公孙柔娘早已说过,她自幼父母双亡,在这个世上除了一个叔父之外,并无其他亲人,那么此人也许就是她的叔父,但这人问向李三坚之时,却带着一股强烈的醋意。
李三坚据此判断此人应该是公孙柔娘的男人,此时自己与公孙柔娘却被他当场撞见了,使得李三坚有些无地自容,不过幸好两人是在院中说话,并未进入屋内,若是在屋内,甚至在(chuáng)上。。。那就不好说了。
“你还来干什么?”公孙柔娘此时是又惊又怒,与此前柔柔的模样完全不同,向着老者大声说道:“你我之间早已是恩断义绝,为何你仍是纠缠不休?”
原来是她的老相好,李三坚心中暗道,只不过公孙柔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为何寻了个如此年近花甲之年的老者为。。。什么?
“(jiàn)人,数年前你跟随老夫,老夫对你如何?”老者丝毫不顾忌李三坚,指着公孙柔娘怒骂道:“恩断义绝?没那么容易,老夫在你(shēn)上用了多少钱财?你此时想与老夫断绝来往?我看你是白(rì)做梦。”
“你。。。”公孙柔娘气得说不出话来,转(shēn)冲进了屋中拎了一个小包袱出来,丢给了老者。
“给你,都给你,你快点走。”公孙柔娘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老夫在这里碍着你的好事了吗?”老者抱着装满钱财的包袱,看了李三坚一眼,冷笑道。
“且慢!”此人无礼之极,李三坚再也无法装作镇定了,于是伸手一把将包袱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