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雷公笋,此为南杀,此为莉嫩,此为‘山兰酒’又名‘甜糟’。。。这些皆为我黎家特色菜肴,实在是寒酸得紧。今(rì)我李三坚仅以此款待诸位弟兄,些许薄酒,不成敬意。”
李三坚住宅的客堂之中,摆上了一个大木桌,大木桌上摆上了各种黎家菜肴、米酒,虽然比不上开封府大酒楼的美味珍馐,但大碗小碗的,也是显得异常丰盛。
“此为家宴。”李三坚指着丰盛的菜肴接着说道:“其中的大多数菜肴都是娘亲、浑家亲自下厨做的。”
“我等多谢推官相公,劳烦老夫人、夫人了。”刘安节、曾公明、姚舆等人闻言一起起(shēn),躬(shēn)谢道。
从前还好些,诸人与李三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较为随便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李三坚可是六品左朝议大夫,绯袍开封府府衙右厅推官,俨然是开封府府衙二号人物,新帝赵佶跟前的大红人,因此诸人是不敢不敬,不敢太过随便了。
“推官相公?”李三坚闻言有些不乐,挥手让他们都坐下后说道:“诸位兄弟,你们早已清楚,我李三坚母亲是黎人,在汉人眼中就是夷狄之人,我李三坚也从不避讳此事,我血管里流着黎人的血,我既是汉人,又是黎人。”
李三坚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李三坚琼台儋州人,出(shēn)微(jiàn),非家世显赫的名门望族之家,在成亲之前,家中只老母一人,与母亲大人相依为命,家中并未旁人。不过从前在岭南之时,现在在京城,我李三坚又多了一些兄弟,那就是你们,曾公明、山魁不用说了,自幼就是生死兄弟、至交好友,许彪是不打不相识,也是我兄长,刘安节乃是同年之人,自相识以来,我们是无话不谈,志趣相投。”
李三坚声(qíng)并茂的,使得诸人是暗暗感动,曾公明、山魁不用说了,早已知道李三坚是重(qíng)重义之人。
因此此时曾公明、山魁眼角已经湿润了。
其一是自家兄弟有出息,他们怎能不欢喜异常?怎不激动得(rè)泪盈眶?其二就是李三坚得意并不忘形,得意并没有瞧不起自家兄弟,总是念着兄弟(qíng)义的。
“因此在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没有什么推官,没有什么上官。”李三坚随后看了姚舆一眼补充了一句:“姚舆除外,在座的都是你的师叔、叔伯。”
姚舆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简直是苍天无眼啊,让自己摊上了个这么个师叔。。。姚舆心中哀叹道。
姚舆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大些,可到了辈分却是最低的。。。使得姚舆心中郁闷得几乎发狂。
姚舆此时已被李三坚弄到了开封府府衙,任府衙军巡院左厢公事干当官,简称“当官”,掌侦查、缉捕之事。
姚舆的寄禄官阶为正名军将,一个无品级的武臣,此时虽寄禄官未变,但差遣却由一名巡检司的巡尉成为了军巡院的当官,可以说是李三坚拔擢了姚舆,姚舆对此还是心怀感激的。
此时李三坚深得圣宠,可谓是(diàn)前当红之人,拔
擢一名小小的当官,吏部与开封府知府路昌衡当然就是顺水人(qíng)了,同时巡检司也未阻拦,拱手相让。
推官相公想要个小小的巡尉,他们又何必阻拦?同时为了个小小的巡尉与(diàn)前大红人结怨?又岂能为如此愚蠢之事?
“哈哈”刘安节闻言顿时开心异常,拍了拍姚舆的肩膀笑道:“乖师侄,快快喊声师伯撒。”
刘安节进士及第后,任祥符县主簿,此时也被李三坚弄进了开封府府衙,任军巡院判官,掌刑讼之事,为李三坚的属官,姚舆的顶头上司。
刘安节的寄禄官阶为从八品的宣义郎。
“呸,是师叔好不?”姚舆肩膀微晃,卸开了刘安节的手,恨恨的说道。
刘安节年龄比李三坚略小一些。
众人闻言均笑了起来。
“哈哈,师叔就师叔撒,快点喊嘛,喊好听点哈。”刘安节闻言更是乐了,哈哈大笑道。
姚舆恨得咬牙切齿的,端起酒盅就(yù)喝口闷酒,可酒盅之中却是空空如已,酒还未斟上。。。
“山魁给兄弟们倒酒。”李三坚见状笑着对山魁说道。
“是,主人。”山魁应了一声,抱着酒坛就将众人面前的酒盅倒满了。
山魁、许彪也被李三坚弄进了开封府府衙,不过仅为府衙普通的捕快。两人是潜火铺的军卒,没有任何出(shēn),为官是不可能的,只能为吏,李三坚目前也没这个本事,没有将一名吏员直接拔擢为官员的本事。
同时两人没有任何探查、缉捕的经验或本事,因此李三坚的打算是,待时间长了之后,有机会提拔为捕头、牢头之类的就是,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最为关键的是,有府衙二号人物“罩着”,两人今后还怕没什么前程?还怕受他人的欺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