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敢之。。。兄,你。。。我是。。。一见如。。。故,就不必如此见外了。。。吧?”酒席之上,李三坚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因而此时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醉醺醺的打断章阚道:“年长为兄,兄台称呼李某为弟即可。。。”
“哈哈!”章阚闻言欢喜的拍了拍李三坚道:“以往不知贤弟,今日方知也!愚兄未料到贤弟亦是同道中人啊。”
什么同道中人?李三坚未明白章阚的意思。
章阚为习武之人,这一下拍得有些重,不过李三坚一直不间断的健体,身体是较为强壮,因而只是微晃了一下,并未被章阚拍倒。。。
章阚看了一眼李三坚后说道:“贤弟这副身板不去习武,真是可惜了。”
章阚一口一个贤弟,使得一旁的姚舆心中是异常的郁闷,姚舆亦是武举出身,年龄也与章阚相当,可却平白无故的矮了一辈,不过称兄道弟是李三坚自己说的,使得姚舆只有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敢之兄说笑了。”李三坚闻言笑道:“李某虽未习过武艺,但也知道隔行如隔山的道理,习练武艺岂止需身体强壮啊?”
“师。。。那个。。。说的是。”姚舆接口道:“武者,当修其心志,养其气息,练其肌体,升其精魂,如此方可成为一名武者,仅仅身体强壮,力气大,又有何用?力气大去挑大粪好了。。。”
姚舆此言一出,不但李三坚脸色发黑,就连山魁、许彪头上都似乎闪现出了三条黑线。。。
“修其心志,养其气息,练其肌体,升其精魂?”章阚闻言却未生气,连连点头道:“兄台言之有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在何处高就?”
“不才姓姚名舆,相州人氏,谈不上什么高就,从前为开封府当官,现跟随师。。。那个。。。喂。。。师。。。那个。。。俺现在为何职啊?”姚舆转头问向李三坚道。
姚舆取得吏部文书之后,具体为泉州州衙何职,还需李三坚笃定,原因就是李三坚已得赵佶手诏,州以下的官吏皆由李三坚任命。
“什么这个。。。那个的?”李三坚瞪了姚舆一眼对章阚说道:“具体为何职,待至泉州,再行定夺,不过总还是要统帅兵马的。”
泉州军最高统帅当然就是李三坚这个权知泉州军州事了,但现在就让李三坚给姚舆安排军职,是不太妥当的,原因就是李三坚还未至泉州,根本是不了解具体情况的。
姚舆闻言大喜,开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端起酒碗,看看李三坚,欲开口相谢,却有些说不出口,于是就端起酒碗,猛喝了一大口酒,神色之中的欣喜之意表露无遗。
姚舆弃文习武,并获得武举出身,其梦想就是统兵作战,这与开封府衙门统领几个衙役是完全不一样的,因而姚舆心中是欢喜异常。
“他。。。?他带过兵吗?知道泉州之兵事吗?”章阚闻言瞪着牛眼,看着姚舆问道。
章阚身强体壮,而姚舆显得略瘦,同时章阚并不知道姚舆也是有武进士功名的,因此是满脸狐疑。
同时章阚脸上的羡慕之意也是表露无遗。。。至泉州带兵与窝在仙霞关捉几个贼盗、盘查几个行商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你。。。我。。。我虽未领过兵,但总比某人缩在荒郊野外无所事事强百倍。。。”姚舆闻言涨红了脸说道。
“直娘贼。。。你说什么?”章阚闻言大怒,撸起袖子就要与姚舆火并。
姚舆丝毫不惧,将酒碗往桌子上重重的一顿,瞪着章阚,是丝毫不让。
“做什么?”李三坚瞪了姚舆一眼,转头问向章阚道:“这么说章敢之知道泉州之兵事吗?”
“小将略知一二。”李三坚喝酒之后与章阚称兄道弟,但李三坚毕竟为一州之长吏,因而此时章阚与姚舆争执之后,酒也略醒了些,又复此前的称呼,不敢再以兄长自居了。
“哦?李某愿闻其详,不知敢之兄可告知一二?”李三坚拿着酒壶将章阚面前酒盅斟满之后微笑着问道。
“李府尊之命,小将怎敢不从?” 章阚闻言说道:“泉州濒海之地,首在于海,而陆有陆贼,海有海贼,因而泉州兵事之要就在于海贼之扰。”
“海贼?”这两个字是李三坚第二次听说了,第一次李三坚临行前,宋帝赵佶曾经对李三坚提过此事,第二次就是于仙霞关之中出自章阚之口了。
看来泉州果然有海贼袭扰,李三坚心中暗道。